從卻在她下了馬車後將她帶到一品齋的頂樓,來到一間紙醉金迷的包廂前,先是在門口通報了句:
“主子,解頤姑娘來了。”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聲恍若清風拂過幽篁的男聲,阿依覺得一陣耳熟,然而還不待她細想,門已經被那隨從推開來。
一股優雅的檀香迎面撲來,這是一間極為華麗的包廂,一水的鑿花漢金磚鋪地,四根朱漆圓柱熠熠生輝,紅頂雕花梁木,四面冰藍色鮫綃紗簾垂地,一張上好的烏漆楠木長桌前,一名朗目疏眉芝蘭玉樹的華服男子正坐在烏木雕花椅子上飲茶。
阿依滿目訝然,萬萬沒想到叫她來出診的人竟然是公孫霖!
“公孫公子?”她驚詫地瞪大眼睛。
“你是叫解頤姑娘吧。”公孫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瞥了一眼隨從,那隨從便退了出去,關上門。
室內只剩下兩個人,阿依向緊閉的包廂門看了一眼,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問:
“公孫公子,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不,我不是為了這件事。”公孫霖回答,頓了頓,見她仍舊手提著藥箱站在門口,兩人之間的距離足有一丈遠,她呆板不安的表情就像一隻瑟縮的小兔子,不由得無奈起來,努力溫和下語調,說,“姑娘,你不用站那麼遠,我請你來是因為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阿依想了一想,提著藥箱緩步走過去,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呆呆地看著他,等待他說明。
她這樣謹慎的態度讓公孫霖很無語,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真有那麼可怕嗎,竟然把她嚇成這樣,有些尷尬地將拳頭放在嘴唇邊輕輕地咳了一下,頓了頓,似很難以啟齒地道:
“有件事想請姑娘幫忙,我這裡有一封書信,想請姑娘幫我交給無憂姑娘,不知姑娘可否……”
“不可以!”阿依還不等他說完,便斬釘截鐵地拒絕。
“我不會白讓姑娘幫這個忙,姑娘想要多少酬勞儘管開口。”公孫霖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幹脆,急忙說。
“公子看我這個樣子是像是用錢就可以收買的嗎?”阿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地道,“公孫公子與我們大姑娘什麼關係也沒有,公子擅自寫書信我管不著,但我是濟世伯府的丫頭,我是絕對不會幫助公子與我們大姑娘私相授受,敗壞我們大姑娘的名節的。”
“只是一封信而已……”
“對公子來說只是一封信,對大姑娘來說卻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敗壞了名聲的東西,公子你也是出身大戶人家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公子做事情向來都是只考慮自己的心情嗎?”
公孫霖被她噎得啞口無言,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堂堂公孫府的少爺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用言語教訓,心中有些惱,但因為想到她和秦無憂的關係,只得強忍下來,頓了頓,沉聲問:
“我聽說你家大姑娘已經開始議親了?”
“恕我無禮,聽說公孫公子也開始議親了,物件好像是壽王府的蒲荷郡主。”
公孫霖劍眉一凝,冷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她也知道了?”
“公孫府與壽王府聯姻,都是住在帝都的,這麼大的事情但凡是長了心的都聽說過。公子你既然都要定親了,為何還對我家大姑娘念念不忘,莫非公子是打著要納我們大姑娘為妾的念頭,還是說只是想跟我們大姑娘玩一玩,公孫公子你是在瞧不起我們濟世伯府,還是在瞧不起大姑娘的品行?”阿依不鹹不淡地問。
“你這個丫頭好生放肆!”公孫霖這下真的惱了。
“既然公孫公子覺得我放肆,那我就先告退了,反正我是出來看診的,這裡又沒有病人。”阿依說著,轉身要走。
“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