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一直坐在椅子上旁聽的林太夫人聞言呆了一呆,用帕子捂住臉悲傷地哭泣起來,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地呢喃著“我可憐的阿雯,我可憐的孩子!”,又一遍遍地哭著“黛兒,我對不住你,娘對不住你啊!”,林美瑜滿臉傷感與無奈,柔和著聲音,百般勸解。
“阿雯的死因已經知曉了,可到底誰是兇手,又是誰這麼惡毒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把阿雯害死了?!”林美瑜眼圈通紅,憤慨地道。
“至少曾經居住在南湖城或那附近,並且還要能弄到金剛石才行。”楚元思索著說,“想要致一個深閨婦人於死地,應該不會是外邊的人,不過常寧伯府倒有可能人人都有嫌疑。”
“錢家大爺的二姨娘是三年前舉家從南湖城搬過來的,她父親在南湖城時曾經是當地的一個珠寶商人,不過到了帝都以後卻改做起當鋪生意了。”清脆的嗓音自外面傳來,阿依跨過門檻來到這廂房裡,平肅著面孔道。
“結束了嗎?”一直坐在靠門的位置並沒有參與討論的秦泊南見她進來,眸光柔和了下來,輕聲問。
“是,已經都整理好了。”阿依點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墨硯疑惑地問。
“我之前和錢大奶奶在成國公府裡朝夕相處一起住過兩個月呢。”阿依理所當然地回答。
只是同住過兩個月就將人家府裡姨娘的情況全部知曉了,而她明明只是一個沉默寡言存在感還有些弱的小丫頭,是該說錢大奶奶本身對她太無防備,還是該說其實她本身竟然是一個包打聽能手。
墨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這麼說來,必是秋禾那個賤蹄子!自打秋禾進府,阿雯她就一天都沒過過好日子,離間人家夫妻,爭風吃醋,還背地裡折騰瑩姐兒和巧姐兒,這些事我都不敢對祖母說!阿雯也是個沒用的,竟然連個妾室都壓不住!啊對了,秋禾前些日子不是滑了胎麼,想必是她滑了胎不受待見,又看到阿雯回去了,因為嫉妒,所以才用了這麼陰毒的手段,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林美瑜又是氣憤又是難過,怒聲斥罵。
“並非是近些日子才開始的,以陳舊一些的粉末嵌入胃壁的深淺程度來看,那些粉末少說在胃裡也存在了一年左右。我並不敢篤定地說錢大爺的二姨娘是兇手,但大奶奶胃口不好的毛病是從半年多前才開始的,而那個時候錢大爺的二姨娘才剛剛被納入府中。如此巧合,就算她不是真兇,也極有可能知道那金剛石粉的來源。
錢大奶奶的飲食每次都是由如意姑娘親自去廚房端回來的,我覺得如意姑娘她是個仔細的人,對錢大奶奶的飲食也十分盡心,因此能夠一直下這種粉末卻沒有被發現,極有可能問題出在廚房裡。而且錢大奶奶出事的當天,她曾經吃下過用酒釀做成的點心,還吃了不少。酒釀的點心吃下去過後,再喝下熱水熱茶之類的一蒸,與喝了酒差不太多,對普通人沒什麼,但對胃裡有這麼多裂口的錢大奶奶來說,這個點心極有可能是發病的誘因。”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墨硯等人陷入沉思,成國公和林美瑜亦認同地點點頭。
“只是這酒釀點心,錢大奶奶的脾胃不好,我已經囑咐了她,你亦囑咐過她不許飲酒吧。”秦泊南凝眉道。
“若是夫君給她吃的,就算心裡明白,也會吃吧。”阿依淡淡地說,“我之前問如意姑娘大奶奶吃過什麼,如意姑娘說大奶奶午膳只吃了幾口,後來喝了藥,再後來錢大爺聽說大奶奶沒用午膳,就從外面帶回來一盒果子,大奶奶很高興就吃了,當時事態緊急我沒有細想,過後也沒想起來,剛剛看見時我才想起來,那盒果子想必就是酒釀點心了。”
“難道是他?!是錢家小子害死了阿雯!真是畜生!畜生啊!”林太夫人已經被氣得渾身亂戰,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