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頭抵得硌得慌,大概是因為這姿勢太不舒服了,所以她的心臟也跳得很不舒服。
“墨大人,你的骨頭硌著我了,這樣待著好難受。”她細聲細氣地說。
“……”墨硯呆了片刻,一把推開她的腦袋,莫名地有些尷尬,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惱火,僵直地轉過身,大步往外走。
“墨大人,你要走了?”阿依半跪在石床上,見狀急忙探出身子問。
“我不走難道還要陪你一起關著不成?”墨硯沒好氣地說,腳步未停。
又生氣了,這個人為什麼總是在莫名其妙地生氣啊,明明剛剛她才稍微覺得他溫柔一點。
“墨大人……”她委委屈屈地喚了聲。
“幹什麼?”這次他在牢門前停住腳步,以為她遲鈍的大腦反應明白了想要說些什麼,雖然還是沒有回頭,不過他的聲音卻稍稍緩和下來。
“大人明天還來嗎?”
“做什麼?”
“帶些點心來好不好,這裡的飯食好難吃。”阿依小聲說。
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股肉眼可見的火焰噌地從他的頭頂竄出來,燃燒得十分旺盛。
喀拉拉啦,牢門復又被關上,墨硯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阿依趴在石床上一頭霧水地瞪大眼睛,愕然。
墨硯冷著臉從大牢裡出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爽。可是那丫頭居然敢在那種時候那麼沒神經地要求他給她帶點心,她做事都不看氣氛的嗎?!
“幹嗎擺出這樣一張臉,你被開心姑娘討厭了?”林康湊到他面前,仔細觀察著他的黑臉。說,緊接著掐起嗓子學著阿依的聲音嗲聲嗲氣地道,“人家討厭墨大人,都是因為墨大人沒用才會害得人家被關進牢裡,人家以後再也不要和墨大人說話了!”
墨硯眉角狠狠一抽:“她才不會像你這麼噁心!”
“墨硯!”等在馬車上的楚元終於看見墨硯出來,一溜煙從車上竄下來。
“難得這個時辰你沒在青樓。”墨硯看了他一眼。
“我來探望解頤姑娘,她是被冤枉的,你什麼時候把她放了?”
“若錢大奶奶是病故,需要過堂之後;若並非是因為疾病過世,則需要先找到真兇。”
“你那是什麼說辭。打官腔?”楚元大為不滿。
“這是刑部辦案的程式。”墨硯淡淡地說著,一抬眼瞧見站在不遠處一襲青衣如芝如蘭的秦泊南,眸光霎時沉了下來。
“濟世伯要為雯姐驗屍,在那之前他要來問問開心姑娘雯姐生前的病情。”林康很聰明地覺察到他的心情不太好,離了他半步。笑著解釋。
“濟世伯不是一直在宮裡嗎?”墨硯淡淡地問,他的淡漠代表著他很沒好氣。
“太后娘娘的鳳體已經沒有大礙,我已經告退出宮了,有勞墨大人親自來這牢裡探望解頤。”秦泊南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含笑拱拱手。
一句“有勞”讓墨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自在,他樂意來看那丫頭,關秦泊南什麼事啊還用你來道謝!
臉越發黑。墨硯冷聲道:
“只有半刻鐘,伯爺最好掐著點時辰。”
“多謝墨大人。”秦泊南有禮地說完,進去了。
楚元領著丫鬟就要跟上去,墨硯一把攔住他,在他帶的東西上掃了一眼,問:
“這些是給她帶的?”
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後。墨硯又問:
“帶點心了嗎?”
楚元一愣,點點頭回答:“帶了,一品齋十八道點心我都帶了。”
墨硯就放他進去了。
“你竟然親自來了,若是被察院那幫小子知道了……”林康雙手抄在寬大的袍袖裡,似笑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