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蒂?德拉諾?羅斯福深吸一口氣,然後她啟動了輪椅上的飛行元件。
緊接著她在參加特別國會的參眾兩院議員們的注視下,越過舉行特別國會的國會山球形大廳的穹頂。
1800年美國國會遷都後的第一次參眾聯席會議就在這裡召開,後來將近半個世紀里美利堅合眾國最高法院在這裡辦公,再後來,這裡成為專門進行參眾兩院聯席會議的場所,三十多年前,夏綠蒂的叔叔西奧多羅斯福就是在這裡,以海軍部次長的身份發表演說,點燃了美西戰爭的狼煙。
而現在,夏綠蒂準備在這裡做同樣的事情。
“女士們先生們,”夏綠蒂在短暫的醞釀之後,開始了自己的演說,“過去的一個月中,美利堅合眾國的全體國民都在震驚與悲傷中度過,新興國家日本竟然不顧合眾國率先承認他們獨立的恩情,將魔掌伸向迷航中偶然飛躍正在演習的日本海軍艦隊上空的女飛行員、探險家、美國公民艾米利亞?艾爾哈特。”
夏綠蒂嫻熟的背誦著早就準備好的演說詞,聲情並茂,看起來她真的在為那位可憐的女飛行員的死感到悲傷。但實際上,國民海岸警備隊和美國海軍根本沒有找到那位女飛行員的蹤跡,別說屍骨了,連她飛機的隨便都一片沒有撈到。所謂艾米利亞目擊了日本海軍的演習,也從頭到尾都是子虛烏有的騙局。
是不是真的根本無所謂,當年西奧多羅斯福也是一口咬定緬因號的爆炸是西班牙人弄的手腳,可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展示所謂決定性證據,而美國公眾也好、政客也罷,都沒人在意這個證據是否存在。
合眾國需要戰爭,有這個理由就夠了。
但夏綠蒂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她需要在這裡完成這次聲情並茂的演說,緊接著下面的議員們會一致起立,為夏綠蒂鼓掌。幾個以情緒激動著稱的議員會情不自禁的大喊“戰爭”,而以冷靜和唱反調的那幾個人則會在這狂熱的漩渦之中冷眼旁觀——因為他們不說話,所以收音機前的美國公眾無法知道這些他們的反應,不過沒關係,旁聽會議的記者就是為這個準備的。記者們會在報道中這樣寫:“xxx議員面對狂熱的風暴不為所動,從他睿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又一篇對政府的刻薄諷刺正在醞釀之中。”
所有這些都是安排好的,這臺名為“民主”的機器像往常一樣精準的運轉著,按部就班的將一個偶發事件轉變為掌握這個國家的階級所需要的開戰理由。
人民會被煽動起來,愛國主義熱情會在經驗豐富的記者和編輯們的引導下爆發出來,美國的軍隊將在人民的祝福聲中開向戰場,並且為合眾國帶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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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皇居內,緊急御前會議正在召開中,但會議的氣氛簡直像是在給人守靈。
天皇來回看著會議桌兩側整齊劃一的屎黃色和藏青色。平時天皇總覺得海軍的藏青色禮服比陸軍的屎黃色禮服要更對他胃口,但現在,他覺得穿這兩種禮服的人都挺礙眼的。
“說話啊。”他冷冷的催促海陸軍的將領們,“美國人馬上要打上門了,諸位有什麼退敵良策,倒是說說看啊!”
將領們面面相覷,終於,海軍軍令部總長伏見宮博恭王率先打破沉默。
“我海軍將士,必將奮勇迎敵,力戰不退,拒敵於國門之外。”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天皇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對博恭王說:“你們的勇氣朕已經見識到了,現在朕問的是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伏見宮默而不答,彷彿完全沒聽到天皇的話一般——不過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出賣了他。
這時候,坐在會議桌最末席的海軍神姬橘琴黎開口了:“陛下,美國海軍實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