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呂省與勃鞮回到館驛之後,兩人臉上都掛著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彷彿心中壓著千斤重擔一般。他們草草地扒拉了幾口飯菜,便再也沒有胃口繼續進食,而是開始商討起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如此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重耳的能力啊。\"呂省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沮喪和失落之情。
\"大將軍所言極是!依在下之見,昨日仲公子府上放出秋獵的訊息,實則是一個精心設計的煙霧彈。他們企圖以此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在暗地裡悄悄執行逃亡計劃。\"勃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呂省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勃鞮的看法,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勃大夫分析得甚是透徹,老夫亦有同感。只是,重耳究竟是何時從咱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呢?此事著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說完,又是一聲沉重無比的嘆息聲響起,迴盪在空氣之中,彷彿訴說著呂省內心深處的無奈和困惑。
勃鞮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昨天夜裡逃走的。記得我們的人一直在盯梢,昨天晚上由於要佈置今早的陷阱,結果在亥時,您就把他們給撤了回來。而重耳也正是利用了這個空檔,才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實在是有些可惜啊!”
“誰說不是呢?”呂省不無惋惜地說道:“既然重耳已經逃了,那麼他會逃往哪裡呢?我們又該如何向君上交代呢?”
“這確實是個難題,大將軍,咱們還是好好合計合計吧!”勃鞮也很無奈,很是遺憾地說道。
這一夜,館驛裡的燈一直沒有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呂省和勃鞮的猜測一點兒沒錯,重耳就是在那個時候逃跑的。
時間再回到昨天早上。重耳與狐靈兒商議了一個晚上,決定採用“金蟬脫殼”之計幫自己脫困。可是,他們也很清楚,自己的府邸早就被呂省派來的耳目給盯上了。要想贏得逃跑的時間,就必須找到那個時間差。
於是,重耳一大早便派人請來了狐偃、趙衰、先軫等心腹之人,把如今所面臨的危機如實地告訴了眾人,懇請大家拿出解決問題的良策。
眾人一番思考之後,還是趙衰先開了口,他說道:“公子,目前來看,咱們的處境的確不好啊!可是事在人為,我們總會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的。依在下看來,既然對方是來刺殺公子的,那麼他們總還是會有所顧忌的。明的不行,他們才敢搞暗的。所以呀,咱們就反其道而行,我們來暗的,讓他們成為明的。”
“此話怎講?還請趙兄明示!”一旁的狐偃耐不住了,急忙問道。
“我怎麼敢在大晉國第一謀士面前賣弄呢?還是您來說吧。”趙衰對著狐偃一揖,說道。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賣關子,快說吧!”說話的是先軫。
這時,趙衰用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在得到重耳的點頭之後,才開口說道:“咱們可以先放出風去,說仲公子大病初癒,借秋獵之際放鬆一下心情。同時,為了能夠產生轟動的效應,就說捕獲的獵物一律賞賜給城中的百姓。如此一來,大家的注意力便會轉移到獵物的身上。而館驛裡的晉國特使才會覺得刺殺您的機會來了,接著他便會做出周密的部署,同時由於人手不夠,他就會撤回安插在咱們府門外的暗哨。如此一來,我們逃跑的機會便出來了。”
“彩!”眾人聽完趙衰的計策,無不喝彩稱讚。
這時,狐偃又開口了:“趙兄的計策果然高明!只是如果我們趁著夜色的掩護溜走了,第二天的狩獵如何進行啊?當呂省他們知道自己上當之後,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上來的。果真是那樣的話,咱們不就又危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