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晚,明天讓陳總給你們買新的。”陳總就是PND的幕後老闆,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買票坐在臺下看自己戰隊的比賽。廢話說夠了,何鵠揮揮手開始趕人。“鬧夠了滾去訓練,別等會阿七也跑來找我說是我扣留他的選手。”
躺在空調修好了的房間裡,他們才感受到冷氣正常供應的可貴。
阿七給他們定的目標是以B組小組前兩名的身份進入季後賽,然後努力爭取夏季賽冠軍,拿到LPL賽區S6總決賽參賽資格的一號種子。
“第三和第四的季後賽有多難不用我說了吧,第四還要上來就讓一場。不過這也是活該,常規賽不好好打,按LCK那套,第四就該打醬油。”對於LPL居然允許八支隊伍參加季後賽嗤之以鼻的阿七這次也不例外,上來就說能讓小組第四參加季後賽本身就是額外開恩,讓一分算什麼。“雖然說能上就是好事,但是你們要是打算把目光就瞄在第四,還是早點去打保級賽吧。”
新賽制大多數人是舉雙手贊成的:按照去年那種BO2有平局的賽制,一到賽季末就上演各種奧斯卡,卡分送分故意挑選季後賽對手,常規賽高分低分無法對季後賽排名造成直觀影響導致常規賽觀賞性直線下降。
“都怪拳頭公司,出了這麼個鬼規定……”
因為PND在Msi進入了四強,所以LPL賽區的一號種子會在世界總決賽的分組中被提前編入第一級別。第一級別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不會在小組賽中提前遭遇來另外三個進入四強賽區的頂尖戰隊,使得出線在理論上來說更加容易。
祁瑞有個洗完澡不喜歡擦乾的壞毛病,顧霖均光是躺在他相差一臂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股被體溫帶出來的潮溼水氣。
然後他伸手一摸發現祁瑞果然沒有把頭髮擦乾,枕頭那裡留下了一大片水跡。
認命的把人從床上拉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摸了個吹風機出來開始給他吹頭髮。祁瑞只在最初的那一瞬間渾身僵硬了一下,隨後放鬆下來,靜靜地感受對方的手指摩擦過頭皮,在髮間穿梭的觸感。
吹風機嗡嗡的噪聲讓他們的交流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阿七還要我把蛇女練出來。”祁瑞閉著眼睛,無意識地低聲抱怨。“蛇女,皎月,安妮……還有瑞茲。他是不是覺得沒什麼我不會用的中單。”
“本來就是。”
“我不太喜歡玩瑞茲……”但是為了隊伍,他也會選出瑞茲,而且發揮通常來說不錯。“說真的,我討厭他。”
可能是顧霖均的手指讓他太舒服,他的音調裡都不直覺帶上了幾分睡意。
“為什麼?”
“因為會手疼。”祁瑞的聲音幾乎淹沒在吹風機的雜音裡,可顧霖均還是聽到了。“我知道這是心理因素,但是我控制不住……”
瑞茲作為一個操作量極其巨大,被稱之為法術機關槍、法坦之王的英雄,無數選手都直說過一場打下來會很累。但是與之成正比的是他中後期的強大——沒有哪幾個版本瑞茲是真的不能用的。
祁瑞發現自己右手出問題的正是他按照教練的要求沒日沒夜埋頭苦練瑞茲的那段時間。某次訓練賽打完後,一陣令人恐懼的疼痛突然襲擊了他,讓他幾乎握不住滑鼠。
後來的事情就是無止境的治療和差一點就被俱樂部放棄的冷板凳。
顧霖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事實上祁瑞的頭髮也差不多幹了。拔掉吹風機的插頭,他走到他的正面,從上往下看對方。
祁瑞的右手被左手輕輕握住,淡粉色的指甲修剪得光整,常年敲擊機械鍵盤的手指勻稱有力,蒼白的面板下淡藍色的靜脈隱約可見。
不管看多少次,都很難想象這樣的他差一點就被傷痛毀掉了。
“你在害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