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戀還是暗戀,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彩繡戀著沈六。而一個戀愛中的、心胸狹窄、嫉妒心重的女人,是很可能杯弓蛇影,將任何靠近她目標的異性都看做是潛在的情敵的。
在前世,這種女人連蔓兒不是沒見過。對了,她還曾經看過一本膾炙人口的武俠小說。那裡面的一個似乎叫做青青的女豬腳就是這麼善妒的。
這個時候,連蔓兒就想起小喜和小慶說的,向她們倆探問她私事的那個小丫頭,還有昨天她離開念園的時候,彩繡盯著她身側的那雙眼睛。
那個時候,她的身側站著的是小喜。而小喜的懷裡,正抱著沈謹送給她的那隻螺鈿匣子。那螺鈿匣子和匣子裡的頭面是完整的一套,都是沈謹過世的母親的遺物。
那麼作為從小就跟在沈六身邊服侍。親孃是沈六的母親的陪房的彩繡,是很可能認識那個匣子的。
對了,是不是那個匣子,讓彩繡有了危機感,將她視為情敵了那。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尤其對方是正處於痴戀中,善妒而狹隘的,對她人的性命視如草芥的女子。連蔓兒思考了一番後,做出這樣的判斷。
那麼今天這件事,沈六會怎樣處理那。會不會因為彩繡對他的愛戀,而對彩繡網開一面?那麼自己那,沈六會怎樣對自己交代?
“蔓兒,你在這歇一會,我已經打發人去常青園了,有什麼訊息,她們會馬上回來告訴我們。”沈謹告訴連蔓兒道,就站起身,“蔓兒,我去去就回來。”
沈謹指著內室的方向,連蔓兒見沈謹臉色不太好,就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五姐,你去吧,不用擔心我。”連蔓兒就道,“……我想出去坐一會。”
沈謹由丫頭扶著進了內室,連蔓兒也從軒中出來,她叫了小七,就在荷花池旁邊一座涼亭內坐了。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
沈謙走進常青園的時候,正看見彩繡跪在院中的青石地上,正被兩個掌刑的婆子掌嘴。彩繡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嘴角留下來的血跡染紅了衣襟,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沈謙厭惡地看了彩繡一眼,直接邁步進了上房。
“六哥。”沈謙進了上房,就看見沈六背對著門,站在屋內,似乎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幅畫。
“來了?坐吧。”沈六緩緩地道,並沒有轉過身。
“六哥,可問出什麼來了?”沈謙當然沒有坐,而是走到沈六身邊,又問道。
沈六見沈謙走過來,這才側轉過身來,不再看牆上那幅畫。
“不過是婦人愚蠢的見識。”沈六就道,“我懷疑,有人背地裡慫恿了彩繡。”
“六哥,咱們府裡還有別人要對蔓兒不利?”沈謙的一張臉繃的更緊了。“六哥,先別讓她們打了。現在就打壞了,就沒法問話了。”
“嗯。”沈六點了點頭,就向門口的下人吩咐了一聲,讓將彩繡帶進來。
沈六和沈謙都在椅子上坐了,看著跪在面前的彩繡。
此時的彩繡兩頰高高地腫了起來,眼神也是一片灰敗。被掌嘴了,而且還是在她跟沈六表白了心意之後,彩繡的心疼的如同撕裂般。相比之下,臉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彩繡,你可知錯了?”沈六清亮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對於現在的彩繡來說,似乎有些遙遠和飄渺。
“婢子知道錯了。”彩繡磕頭,現在的她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只能放慢了語速說話。
“那我問你,是誰慫恿你暗害蔓兒的?”沈六又問。
“六爺。這、這個……”彩繡有些迷惑地抬起頭,看著沈六。
“你們在府裡,什麼時候知道外面的事了?”沈六冷笑,“你也說了。從不認得連家的人,也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