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完全如此。李氏甚至比張青山更注重規矩禮法。並用她的標準影響著張青山,完美地詮釋了以柔克剛。
張青山在炕頭睡了,張氏又將幾個孩子都打發出去,就和李氏、張王氏坐在炕梢,略壓低了聲音嘮嗑。
“……有這事,這可真夠磕磣的。”聽了張氏敘敘地說了半晌,張王氏和李氏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叫不讓人省心,離的大老遠他們自己禍害自己還不夠。還能禍害到你們,哎。”李氏皺眉嘆氣。
“五月節的時候,我們就沒往那邊送東西。那邊不來信。我們也不往那邊去信。……我這心裡還有點不大自在,總問自己個,這麼做是不是不大好。咋地,倆老人還在那邊那。不管他們對我們咋樣,也是孩子他爹的親爹親孃。……聽說了這事,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和那邊來往,這事做對了。”張氏壓低了聲音,緩緩地說著。
“這個八月節,我也想好了。還是啥也沒有,就跟那邊斷道。以後。要是真有人講究,就讓他們講究我。現在家裡面的事,大傢伙都知道是我當家。把他們待我的那一樁樁事拿出來說道,到時候別人講究我,也有個說法。”
“我這幾個孩子託生在我肚子裡,一生下來。就沒過過啥好日子。誰讓他們有我這個窩囊的娘那。(看小說就到…《 》…)我也窩囊了半輩子了,別的能耐我也沒有啥,這些事給孩子們擋擋,我還能行。”
“孩子們有我們這樣的爹孃,是受了大累了。”
“大姐,你別這麼說。”張王氏就忙勸解張氏,“大姐你也別總想那糟心的事,多想想這好事。幾個孩子都多懂事啊,現在五郎又出息了。大姐你以後就擎等著享福吧。”
“斷道這話,你往後別往外說了。”李氏想了想,就道,“攤上了這樣的,還真是沒招。十事九不周,這事你要做的面面俱到,怕是不可能。不管咋樣,得把孩子們給保住,不能受影響,這個對勁。”
“當初做這門親,是你爹說,你公公那人為人正。那時候看你婆婆,就看出來是個厲害的,說話咔咔的,就是看著也是個明白人。誰承想,你進門就受婆婆的氣。咱都還是那老一套,想著伺候婆婆是應該的,受點氣,日子長了,人心換人心,也就和睦了。誰知道……”
“你出事那些天,我和你爹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你爹那腸子都悔青了。你們都不知道,有好幾回,你爹半夜起來,說是去撿糞,其實就是往你們這邊來。跟人打聽,知道你好點了,你爹才能放心回去。”
“可是有啥辦法那,你們兩口子過了這些年,你女婿這個人成,脾氣也好,又有這幾個孩子。……你們能分家出來過,我和你爹都替你們高興……”
這是李氏一直埋在心裡的話,以前卻沒有說。直到現在,五郎考中了秀才,能夠支撐門戶了,她才肯說出來。
“你和你女婿好,孩子們都懂事,有出息,這就是難得的福氣。至於那別的事,也求不了那麼多。你打定了主意就好。”
“嗯。”張氏點頭,她跟李氏和張王氏嘮這些,其實也沒想著能得到什麼解決的辦法。就像李氏說的,這個事就攤上了,父子手足關係在那擺著,咋做都不能十全十美。她就是這些話憋在心裡,沒法跟別人說,跟自家人嘮嘮,心裡也鬆快點。
“老趙家這門親,你們上房可是做糟了。”張王氏就道。
“那還不是二郎年齡大了,他二伯、二伯孃又看中人家陪嫁多嗎。”張氏就道。
“我看二郎也不缺胳膊缺腿的,人才還算得上中上流那,咋就年齡大了,說不上媳婦?”張王氏道。
“那還不是供他大伯、繼祖他們唸書,把日子給過窮了嗎。”張氏就道。
張王氏就和張氏相視而笑,這麼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