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何氏和古氏。
所以,張氏判斷說,連老爺子的病是真的好了。不然,周氏不會再次這麼有底氣,罵的精神氣十足。
一家人都沒說話,不過都在心裡暗暗贊同張氏的判斷。
推開大門走進老宅的院子裡,一抬眼,就看見周氏一手撐著上房外屋的門框。另一隻手指點著古氏和何氏,正罵的口沫橫飛。
而何氏和古氏兩個,正緊挨著站成一排,貓著腰在推磨。
“……懶驢上套屎尿多……”周氏從對兩個讓媳婦無差別斥罵攻擊,改為指點著何氏,重點攻擊。“你當我沒看見,這才多一會的工夫,你這一趟一趟地往後院去!那後院有你親爹,還是有你親孃。你那屁眼沒了把門的了,你咋不拉死在茅坑裡那……”
連蔓兒抿嘴,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張氏、五郎和小七也都是一副忍笑的表情。
連守信的臉上則是浮現出明顯的尷尬神色。那前面將罵人當做每天必不可少的營生,而且罵得花樣百出的人,是他的親孃。連守信到現在,還是一句罵人的話,甚至是帶髒字的話都不會說。在這一點上,他一點也不像幹粗活的莊稼人,更別說是像周氏了。這裡面的逆反心理,以及心理陰影,都很值得人深思。
周氏罵著何氏,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連守信他們。
周氏就住了聲。
這可是給了連蔓兒她們極大的體面了。要知道,若是擱在以前,那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干擾周氏的罵人大事。
“娘。”連守信和張氏離著還遠,就叫了一聲,加快腳步走了上去。
“啊。”周氏應了一聲。
這也是件稀罕事。若是放在以前,周氏一般都會一聲不吭。這一聲娘招致的,很可能是一頓沒頭沒腦的數落,要不,就是冷眼。
何氏和古氏也都停住了腳,面衝著連守信和張氏一行人,臉上陪著笑。
“推你們的磨,別又找藉口偷懶。”周氏就衝兩個兒媳婦罵了一句,這才率先進了屋。
隨後連守信和張氏也走進上房。連蔓兒落在最後,她的目光在古氏和何氏臉上一掃,就收了回來。
連蔓兒不願意看這兩個人臉上那明顯討好的笑容。而且……
何氏還是那個何氏,可是古氏……
最近,即便是在連老爺子沒有中風之前,周氏大部分的斥罵已經從古氏身上,轉到了何氏的身上,即便後來趙秀娥爆出真相,將周氏的一些猜疑變成了現實,周氏似乎也沒再對古氏增加懲罰。
這並不是說周氏不恨古氏,或者原諒古氏了,也不是說因為古氏的模樣悽慘,周氏可憐她而心軟了。
古氏那瘦骨伶仃的身板,還有焦黃的兩腮突出的臉,無一不在昭示著一件事。
也正是因為,連蔓兒一家對古氏都採取了漠視的態度。
“蔓兒……”連蔓兒邁步要進屋,卻聽見古氏的聲音帶著怯意在叫她。
連蔓兒皺了皺眉,眼角的餘光瞟見古氏放下了手裡的推磨杆子,朝她走了過來。
“大當家太太,”韓忠媳婦跟在連蔓兒身後,一步上前攔在了古氏和連蔓兒之間,“老太太在屋裡看著那。你這,可不是招老太太罵你。”
連蔓兒沒有聽古氏說什麼,邁步就進了屋。
上房東屋,連老爺子靠著行李捲,在炕頭上坐著。雖然吃了不少的藥,他現在能和正常人一樣走動了,但是嘴巴卻還是微微的歪向左側。李郎中曾來看過,說是即便連老爺子全好了,只怕這嘴也難以恢復原樣。
當然,如果只留下這一樣中風後遺症,還真不算事。
連守信和張氏已經向連老爺子問了好,連老爺子啊啊的應著,並手指著炕,示意他們坐。五郎、連蔓兒和小七跟著向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