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那是要被指脊樑骨的。
周氏當然不會直接尋趁兒媳婦們的嫁妝,但是每個兒媳婦進門後,總有些日常用度,這些,周氏從來不肯給,也不會給錢讓她們買。兒媳婦們沒辦法,只能花從家裡帶來的錢。然後,比如兒媳婦房裡急著用錢,周氏就說沒錢,或是暗示兒媳婦們要孝敬,如此種種,就是變著法從兒媳婦手裡往外擠錢。
這些年來,張氏就將從孃家帶來的首飾都當了個精光,其他幾個房裡,古氏因為在鎮上,又善於逢迎周氏,周氏看她是秀才娘子份上,還略好些,何氏那邊,周氏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趙氏那裡,卻比張氏還早就被搜尋光了的。
現在周氏知道她手裡還有幾個當簪子剩下的錢,不把這些錢搜刮完,周氏是不會罷休的。當然,周氏不會直接就這件事說什麼,畢竟沒這個道理,但是周氏肯定沒有好臉色,在別的事情上找茬。
“財去人安樂。”張氏自嘲地道。那兩根簪子,若不是為了小女兒,她還真捨不得當掉。
“娘,你這樣慣下去,可沒有頭。”連蔓兒道。在前世她也聽說過一些婆媳之間的事情,婆婆千方百計搜刮兒媳婦的錢財這樣的事也不少見。
“不為別的,就為過兩天太平日子,不然你奶整天陰著天,咱們一家的日子也不是好過的。”張氏道。
“娘,就是你買了這些東西給她,也不過安樂兩天。”連蔓兒道,這樣妥協退讓,如同飲鴆止渴,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周氏變本加厲。
“蔓兒,娘有難處,咱們家一直就是這樣的。”張氏道。
一個家庭中,凡是成了定例,人們就會無意識地遵守下去,而根本就忘了去考慮,這個定例是否合理。有很多的情況下,當事人並不覺得怎樣,但在局外人眼中,很可能是匪夷所思,無法忍受的事情。
張氏就在局中,如果沒人喊醒她,她會一直這樣下去。
家,並不是個能全部講理的地方。對於張氏,太過強勢的做法,也許還不能完全將她拉過來。連蔓兒的身份,讓她能夠使用另一種武器。
連蔓兒努力回想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蔓兒,你咋哭了,別哭啊,有事和娘好好商量。”張氏頓時慌了。
“二姐,別哭。”小七看見連蔓兒哭了,趕忙湊了過來。
連蔓兒就拉了小七,“小七,咱們好可憐,嗚嗚嗚……”
小七年紀小,情緒很快就被連蔓兒傳染了,也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
張氏的心就被哭軟了。蔓兒說的對啊,就是因為她太過軟弱了,太想討好周氏了,一直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她這個做孃的,不稱職啊。
“二姐,別哭了,要不然該哭病了。”小七抽搭著道。
好小七。連蔓兒捏了捏小七的小手,也抽搭著道,“咱賺的錢都拿出來吧,給奶和老姑買東西,孃的日子就好過了……,小七,姐頭上的傷口疼……”
“蔓兒,蔓兒,咋又頭疼了?”張氏著急地拉住連蔓兒要看她頭上的傷。
連蔓兒閃身躲開,和小七抱頭哭做一團。
張氏終於跺了跺腳。
“那幾塊布,不買了。這錢要花,也是給我蔓兒和小七花。”張氏豁出去了,回去捱罵就捱罵吧。
連蔓兒這才慢慢地不哭了。她的眼淚,還有她頭上的傷,果然是終極武器,以後還要繼續善加利用。
將張氏挑的幾塊布都還回去,連蔓兒就拿了她和連枝兒挑好的布問掌櫃的要多少錢。
“……一共是二百一十三文錢,只收你二百一十文好了。”掌櫃的道。
“咱們買太多了,”連枝兒就想把她挑的那塊大紅的細紗絹子還回去,被連蔓兒攔了下來。“多啥,我還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