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連老爺子在,在裝裹衣裳這件事上,連老爺子堅決不要棉綾?只這一樣,不用別人說什麼,就已經將周氏比到極不堪的位置上去了。那以後?如果連老爺子走在了周氏的前頭,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能這樣放任了,必須得找出一個解決的法子來。
連蔓兒並沒有跟張氏說什麼,而是往前面書房,單獨找了五郎說話。
“哥,咱得想個法子。”連蔓兒對五郎道。
以後五郎必定會走上仕途,然後就是小七。官聲在這個年代是十分重要的,而官聲包括的不僅僅是處理公事所得到的評價,還包括家事。有個隔三差五就要跳腳鬧騰的奶奶,即便大家都知道是她不對′五郎的臉上也好看不了。
要真正的解決問題,當然要從根本上來。
“哥,你說她這麼攛掇著老太太鬮,圖的是啥?”連蔓兒問五郎。
只是為了給她們家添堵,給她自己出氣?不,顯然不是。這一年來?她回三十里營子的次數比以前幾年回來的次數都多,又肯花錢給連老爺子和周氏買東西,當然不會只想要給人添堵、給自己出氣。
“圖的當然是好處。”五郎想了想,就道,“要不咱受不了老太太三天兩頭的鬧騰,知道她在老太太跟前說話算數,咱上趕著找她。那以後,她在咱這就算有了功了。咱能不給她好處?要不,就是事情鬮的不像話,她主動出頭來說和,自然得向著咱說和,這樣,也是對咱有了功。外頭人也得說她好,咱再對她帶搭不理的,人家就該說咱做的不對了。”
“沒錯。”連蔓兒點頭,五郎將事情看的很透徹,和她想到了一處去。
“想的是挺好,可咱們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五郎冷笑道。
“可老太太發話,咱們就被動了。”連蔓兒就道,尤其還有一個連守信,那是無論連老爺子和周氏對他們怎麼樣,都對這老兩口子有感情的。
“是啊,我也再想。法子也不是沒有。”五郎就道,“還挺容易就能辦得到。”
“那就去做。”連蔓兒就道,“咱們什麼都不做,還真讓人當咱們是泥捏的了。總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再不敢打咱們的主意。
連蔓′和五郎低聲地商量了半晌,最後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那就見點真章吧。”五郎就道,“雖然說,打從心底裡,我不願意這麼做。”
“這也是沒辦法。”連蔓兒道。
人間正道是滄桑,一心想做一個好人,也沒必要一定將自己束縛在一個框框裡面。連蔓兒還記得她前世看過的某個喜劇片,那裡面的一句話其實說的很有道理,想要做一個好官,那就要比貪官、惡官更聰明、更“奸”。
面對好人,同樣做一個好人,甚至比她更好。面對惡人,那就做一個惡人,比她更惡。
周氏她老人家是不能動的,但是能動的人很多、很多。
連蔓兒和五郎相視而笑。
當天,五郎和魯先生就坐馬車去了府城,管事韓忠和兩個小廝隨行。路過鎮上的時候,五郎還帶上了吳家興。第二天一早,連守信也帶著陳掌櫃和另外一個管事出了門,牧場那邊有些事,需要連守信去處理。
連守信和五郎都出門了,連蔓兒一家立刻緊閉門戶。當家的男人們不在家,女人們自然要更加謹慎,閉門做針線,不聞門外事。當然,小七依舊還是去唸園讀書的。
趙氏和連葉兒過來幫著做活計的時候,就看見張氏有些悶悶不樂的。
“五郎得去書院,魯先生跟著一起去了。昨天下晌就走了,估計在縣城住一晚,這個時候差不多能到府城了。得好幾天才能回來。那邊牧場又出了點事,孩子他爹帶人過去,也得個兩三天的工夫。”張氏告訴趙氏道。
丈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