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信,給她大姑,給老趙家,還有別人家,那每次可都是大包小包的。”張氏就道。
“上次從太倉回來,我有同學看見咱的車了,就問我,車上帶那老些東西,是我爺我奶給的不?”小七抱著茶杯暖手,嘟著嘴道,“我說不是,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我同學還問我,那我爺我奶,還有我當官的大伯給我啥了,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咋回答。後來我就說,我們在那住的幾天,我爺、我奶和我大伯他們,給我們飯菜吃。”
“咱有啥說啥,回來的時候,老爺子是說要給咱帶東西的,是我沒要。”張氏道。
“我奶的臉色,擱誰誰也不能要啊。”五郎就道。
“那咱就不準備年禮了?”連守通道。
“年禮咱得準備。”連蔓兒想了想,就道,“還得準備點合我爺心意的。”
“那準備啥?”一家人就都看著連蔓兒。
“咱給我爺的回信寫的長點。”連蔓兒就道。
“就回一封信?”
“哪能啊。”連蔓兒笑道,“我看我爺給咱的信裡,說的可都是聖人的大道理。我爺總給咱寫信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讓咱好好做人。現在我哥和小七都念書、乾脆就讓我哥和小七把我爺寫的好的那些話,都好好地抄上幾遍。……這樣,讓我爺看看,我哥和小七都上進著那,他的話,我們大傢伙都上心。爹、娘,你倆也得寫,不要求達到我哥和小七那樣,咋地也得讓我爺感受下你倆的孝心。”
“我和我姐就算了。”連蔓兒嘻嘻地道。
既然連老爺子那麼關心她們的精神文明建設,她們要是總想送物質的東西,那就俗了,不合時宜。
“這個好。”五郎看了一眼連蔓兒,幾個孩子相互眨眼,就都笑了。
說做就做,五郎和小七當即就放了桌子,擺上筆墨紙硯,又將連老爺子的幾封信都拿了出來,商定好要抄寫那幾段,就開始抄寫起來。
連蔓兒給愁眉苦臉的張氏和連守信面前也擺了筆墨紙硯。
“我這字也寫不好啊。”連守通道。
“我、我不會寫字。”張氏道。
“會不會、好不好的,都得寫,咋地也要把心意傳遞到。”連蔓兒一點也不肯通融。
張氏和連守信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拿起筆。
最後,張氏、連守信、五郎和小七整整寫了厚厚的一摞子。其中多一半是張氏和連守信的,並不是他們寫的字多,而是他們寫不好小字,只能寫大字,所以用的紙就格外多。
連蔓兒掂量掂量這一摞紙,紙張的價錢可不便宜,不過趁此機會,讓五郎和小七多練練字,也逼的張氏和連守信學學寫字,這就值了。
然後,依舊是五郎執筆,這次不是以連守信的口氣,而是直接以五郎的口氣,給連老爺子回信。
信中自然提到了她們送上的年禮,五郎告訴連老爺子,他們一家人每天都要將連老爺子的信拿出來念上一遍,一天也不敢忘記。他和小七每天還要抄寫一遍,連守信和張氏因為才開始學寫字,所以寫的慢一些,但也是每天都要寫。
五郎告訴連老爺子,他們這一家肯定以連老爺子為榜樣,以連守仁為榜樣,做良善的、道德上沒有絲毫缺陷的人。
在信的末尾,幾個孩子商量著,又加了一段話。
“最近村裡、鎮上、甚至縣城裡都流傳著一些流言蜚語,事關祖父、祖母、大伯、二伯甚至大姑母等人,很多傳言不堪入耳,讓孫兒們十分困擾。父親、母親已經有多天不敢進村、趕集,枝兒和蔓兒更是連大門都不敢出了,我和弟弟上學,面對先生和同窗的詢問、打趣,無話可回,感覺顏面盡失。請祖父閒暇時回信澄清為盼。”
沒有指明那些流言蜚語究竟是什麼,這是給好臉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