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就這樣嗎,嘴裡就沒幾句實話。”連葉兒氣呼呼地道,“用著我們了,就過來央求,也會說好聽的話。我娘心軟,為給他做那套衣裳,比給我們自己個做都用心。他可好,過後就拉倒了。還說衣裳是他娘給做的,真是白眼狼。”
“娘,以後咱可記住了,他們再求咱啥事,不管他說啥,咱也不能答應了。那天不是說還想讓你幫著給做雙鞋嗎,鞋底子都讓你給他納。他且等著吧,給他做鞋,又不欠他的。”
“幹別的不行,說瞎話可隨口就來。他那點聰明勁兒,就都用在這個上頭了。”連蔓兒就道。
幾個人隨口嘮嗑,沒想到竟然揭穿了四郎的一個謊言。而四郎在這件事上撒謊,不僅讓他們氣憤,也讓他們對於四郎的品性,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連守信是老實人,自然而然地厭惡撒謊這種行為。
“這孩子,像誰那?他們那一股,二郎、三郎還有六郎,那可都是實誠的孩子。”
她們在屋子裡說話,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是連守禮來了。
自從連蔓兒家搬進了這座院子,連守禮就從來沒往後院來過。這一次,自然也是連守信到前院去見連守禮。連葉兒心急想早點知道事情的結果,也跟了過去。
很快,連葉兒就從前院回來了。
“怎麼樣?”連蔓兒就問連葉兒,看連葉兒從外面進來時臉上的表情,連蔓兒隱隱地猜到,這事情的結果怕是不大好。
“老宅把錢收下了。”連葉兒在炕沿上坐了。悶悶不樂地道,“聽我爹說的意思,老爺子還誇他來著,說他有兄弟的感情。知道幫扶侄子。說啥錢不在多少,有這個心意最重要。”
“這裡邊,是不是有啥事沒說清楚啊。”連蔓兒眨了眨眼睛,“咱爺不會是認為,是三伯主動送錢去的吧?咱爺不知道芽兒她爹孃來朝你們借錢的事?”
“聽我爹的意思,好像是不知道。”連葉兒就點頭,“還多虧我爹當時沒把錢借給他倆,要是就那麼給他倆了,那過後他倆肯定就不認賬了。”
“太有可能了。”連蔓兒點頭。同時心裡暗想,連守禮沒有當時把錢拿出來,一方面是不願意借錢給老宅,另一方面只怕也是知道連守義兩口子的性情,防著這一手那。
“那三伯沒跟咱爺說清楚?咱爺知道是芽兒她爹孃硬要借錢,他還能收下這個錢?”連蔓兒就又問連葉兒道。
“我爹是說了,可經不住人家更會說。人家根本就不承認硬借錢。就說是上我家跟我爹嘮閒嗑,說起四郎明天相看媳婦的事,隨口說了兩句家裡困難啥的,說我爹是主動送錢過去的。”連葉兒就道,“蔓兒姐,你也知道,我爹那人嘴笨,也不會跟人爭辯啥的。他哪說得過芽兒她爹啊!”
這話是不錯,連守禮不善言辭,說話比別人都慢了半拍。不用在現場,連蔓兒就可以想象得到,連守義是如何處處搶著話頭說話,讓連守禮無話可說。而且。連老爺子當時再在旁邊誇誇連守禮,連守禮的性格,最後只怕也只能順水推舟地預設了下來。
“那二百個錢,是算借的,還是給的?”連蔓兒想了想,就問道。
“算借的。”連葉兒就道。
“是咱爺主動說是借的,還是……”連蔓兒又問。
“是我爹堅持的。”連葉兒就道,“我們攢那幾個錢不容易,再說,就算是我們有錢,也得花在正地方,不能白給那個白眼狼。”
“我三伯也不容易。”連蔓兒就道。
連守禮總算守住了最後一道底線,保護了他們一家的辛苦勞動的所得。對於不善言辭,又懼怕連老爺子和連守義的他來說,能確定下錢是借的這一件事,該是多麼的困難啊。
“那咱爺說這些錢啥時候還你們了嗎?”連蔓兒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