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鞋樣子,我才想起來可以做兩雙靴子。”
連蔓兒說著話,飛快地偷瞄了張氏一眼。
張氏點點頭,顯然是相信了連蔓兒的話。
“小喜和小慶這倆丫頭,別說你使喚的順手,我看著也都挺不錯的。小慶潑辣,小喜細心。”張氏就道,“還有吉祥和如意那倆小丫頭,現在也一天天出息了。……咱以後再買丫頭,也是先交給你,調教出來再發下去使喚。”
“行。”連蔓兒就答應道。
“蔓兒,那給六爺的靴子,就娘做了?”張氏沉默了一會,突然又道。
“娘,剛才不是說好了嗎。”連蔓兒就道。
“啊,是啊。”張氏笑了笑,“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這靴子、現在,還是我做著合適。”
張氏這麼說著,就很小心地打量著連蔓兒的神色。
張氏的這種姿態,自然瞞不過連蔓兒的眼睛。連蔓兒暗自搖了搖頭。
“娘,咱們做的這些東西,到時候送到邊城去,是咱家的名義。外面人要說,那也是我爹、我哥送的。而且,那麼多的東西,咱僱了幹活的人也不少,誰分的清哪個是誰做的?也沒人會分辨這個。”
“我知道,可是給六爺的不一樣。”張氏就道。
“東西是不一樣,可咱不說,誰知道是咱們親手做的?”連蔓兒就道。
所有的東西,都會以連守信、五郎的名義送往邊城,連蔓兒的名字不會被人提起,她也不會自己去跟人說她做了什麼針線。自然也就不會有張氏所擔心的問題。
“六爺哪哪都好,就是身份,還有他那個家,咱去了幾回,人都還認不全。高門大戶,想想就心裡發憷。”張氏又歇了一會,然後幽幽地道。
連蔓兒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
“娘,他家的事,跟咱沒啥關係。你也不用想著他家裡發憷,就現在,我爹是從七品的官,我哥才是秀才,咱們去他家裡,誰敢給咱們臉色瞧了?我哥以後總不可能一直是秀才吧。”
“況且,咱們可和那些巴結沈家的小官不一樣。”
沈六是給了他們一些扶持,而他們給予沈六的,足可以當得起沈六給他們的。
“那倒是。”張氏也笑了。孩子們能幹、有出息,她這個做孃的不論到了哪裡,腰板都能挺直。
連蔓兒正想要再說些什麼,趙氏和連葉兒就來了。這孃兒兩個吃了飯也沒回家,都在這邊幫著幹活。
趙氏就跟張氏說,也想拿幾件活計回家去和連葉兒一起做。
“那當然行。”張氏痛快地答應了,“這兩天裁東西另外還有工錢,到時候就和活計的一起結。”
“她四嬸,我們不要工錢。”趙氏忙就說道。
吳王氏也來幫忙,趙氏知道,吳王氏一家肯定是不會要工錢的,因此她說什麼也不肯要。連葉兒也說不要工錢。
“三伯孃,這裁東西,就算你和葉兒給我們幫忙,我們就不給你倆算錢了。不過,另外做活計,工錢還是照著大傢伙的規矩算。”連蔓兒見趙氏和連葉兒這樣,心裡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就笑著說道,“像我吳家嬸子,她們也做不了幾件,我就不給她們錢了。我和我娘可還指望著你和葉兒多做幾件,好早點把活計都做出來。”
“……多做幾件,工夫細緻點,就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張氏也道。
連蔓兒就說了幾句,就換了話題。她早就想好了,這件事也沒什麼好爭論的。就是趙氏和連葉兒堅持不要工錢,過後她也會送些實用的東西補償。
一會工夫,連守信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剛才四郎來了。”連守信進屋,在椅子上坐了,就對張氏說道。
“四郎來幹啥?”張氏抬起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