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碟了?你還瞧不起人了?你沒聽見你三姨來了嗎?你剛才不是有話要說嗎,咋地。聽見你三姨來了,你就坐不住了?我的姐妹,就那麼招你煩?你是煩你三姨啊,你還是煩我啊?”周氏眼含譏誚,不冷不熱地問。
那邊小周氏和商懷德就要進門了,周氏這樣的話,讓連守信怎麼回答?
連守信臉上就有些尷尬。連老爺子這個時候已經很不贊同地瞪了周氏一眼。
“你瞎說八道啥那?自己個的孩子,你就這麼撅他?你還有點當孃的代價沒有?”連老爺子壓低了聲音道,然後又衝著連守信使了個眼色,將聲音抬高了道,“老四,爹知道了。你能抽出點空來不易,你忙你的去。咱這都是自家人,不在這些虛禮上頭。”
連老爺子這是在維護連守信。一會連守信迎面遇上小周氏和商懷德,有連老爺子這句話在前頭,就算心裡猜疑連守信不太待見他們,他們也不能挑連守信的禮。
“你四叔在這那?這可趕巧了,要不我和你三姨奶還說,要去見見他。”從前門口。傳來加快的腳步聲和商懷德的說話聲。
連老爺子就皺了皺眉。
連守信想要往外走的腳步也只好停了下來,商懷德這麼說話,無論如何,他也不好立刻就走了。
蔣氏挑起門簾,商懷德和小周氏走了進來,大家客套了一番,各自落座。
“家裡還有事,這就要走。三姨和三姨夫來了,我就再坐一會。”連守信客氣道。
“大姐夫,你這個兒子,仁義啊。”商懷德立刻做受寵若驚狀,然後又豎起大拇指,他不直接對著連守信誇,而是對著連老爺子讚歎道,“人家現在是多大的官,多大的家業,在外頭一提御賜牌樓連四爺,這男女老少,就沒有不知道,沒有不說他好的……”
商懷德滔滔不絕地贊起了連守信,他還頗有眼色,看見五郎、小七和連蔓兒也在,就將這幾個孩子也誇讚了一番,其中,誇的最多的自然是五郎。
連蔓兒、五郎和小七暗暗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暗自覺得,這個商懷德果真是非常能說,而且還透著一股子與莊戶人家格格不入的油滑氣。當然了,商懷德本來就不是種地出身的莊戶人,而是做裁縫的。
“三姨夫,你老別這麼說,……都是普通人。”連守信性格忠厚,不愛浮誇,聽著商懷德說的口若懸河地,內心並不高興,反而有些不自在,就出聲阻止道。
商懷德一開始還以為連守信這是虛詞,本要繼續誇下去,不過看見連守信的臉色,就非常聰明地住了嘴。
“仁義、厚道,穩重,萬中無一啊。”最後,商懷德又讚歎了一句。這卻是他察言觀色,揣摩著連守信的喜好說的。
連蔓兒在旁邊看了,心想,商懷德還真不愧是人精,這些品質,正是連守信所尊崇的。
“剛才進門來的時候,聽說老四要走,是要去忙啥要緊的事?”小周氏和周氏挨著坐著,一邊低聲的問周氏道。
“嗯,說是明天又要去府城了,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周氏就告訴小周氏道,同時還故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啊……”小周氏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忙給商懷德遞了個眼色,一邊繼續和周氏說道,“學堂開學那天,我聽說,可熱鬧了,二姐啊,你咋沒去看看?”
“亂哄哄的,我不稀罕那玩意兒。”周氏就道。
“開明學堂這件事,可是給大傢伙辦了件大好事。那天,我去看了,真是熱鬧、講究!”商懷德又朝連守信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對連老爺子道,“二姐夫,你那天是沒去看啊,來的都是頭面人物,那排場,那氣派。不過,不管他是誰,多大的官、多大的財主,到了御賜牌樓跟前,那都得磕頭……哈哈。”
這些都是讚揚連守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