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就從炕上下來,出去看了看,見沒人在附近,就關了門又轉回來,上炕挨著連枝兒坐了。姐倆就靠窗臺坐著,外面有人來或者是有人經過,她們都會覺察道。
“姐,這就咱倆人。你跟別人不好意思,跟我還怕啥的。”連蔓兒用胳膊肘撞了撞連枝兒,小聲道。
連枝兒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臉色慢慢地沒那麼紅了。
“她們關心不關心的,這事最後不還是的咱爹孃做主。”連枝兒緩緩地道。
連蔓兒瞧了連枝兒一眼,心中微微一鬆。連枝兒雖然靦腆溫柔,但並不是個沒有主意的人。
“咱爹孃做主,那也得看你自己個願意不願意。”連蔓兒就道,“姐,你有啥話要是不好跟咱爹孃說,你就跟我說。我給你傳話,管保合你的心意。”
“人小鬼大的!”連枝兒撲哧一聲樂道。
沒有再堅持說什麼都是爹孃做主,也沒有拒絕,連枝兒的意思,就是認可了她的話。連蔓兒也就抿著嘴笑起來。
“姐,你說那個喜寶咋樣?”氣氛這樣好,連蔓兒趁熱打鐵地問道。
“我能知道他咋樣,我又不認識他。”連枝兒道。
“我看他長的還行。家庭嗎,他家也就放高利貸。名聲不大好聽,不過也沒聽他家真做啥壞事。人的好賴啥的,有時候還真不能聽風就是雨。”連蔓兒說著話,就想起剛才趙秀娥說的話來。“咋秀娥嫂子把他家說那麼壞,要是真的,咱咋一點都不知道。”
“他家和咱家不是一路人。”連枝兒就道,“天下好人多了去了。我也不能各個都去認識。啥事,還得看個緣分。人長的模樣,是爹孃給的。看著不太磕磣就行。蔓兒,你以後也別看人外表。”
“啊?”連蔓兒吃驚地啊了一聲。她知道連枝兒的性格穩重,但是她沒想到。連枝兒的心態穩重、成熟到這種地步。
“……你看咱家,三郎哥長的好不好?可他懶,以後成家,他媳婦肯定累。還有花兒姐,長的也好看,可她心不好。”為了說服連蔓兒,連枝兒將眼前的例子拿了出來。
這在連枝兒是很難得的,因為,她幾乎從來不說別人的壞話,更何況是本家的人。
連蔓兒有些感動。她知道,連枝兒這是為了她好。
“嗯,姐,我記住了。看人不能看外表。”連蔓兒就點頭道。
看連枝兒的態度,是對喜寶沒什麼想法。那麼……
“姐。你看家興哥咋樣?”連蔓兒就又問。
連枝兒的眼神避開連蔓兒,兩隻手無意識地擺弄著衣角。
連蔓兒心中一動,看來連枝兒對於吳家興與喜寶,是不一樣的。
“姐,你說句話唄。”連蔓兒扯了扯連枝兒的衣角,故意道。
“要我說啥呀。人家也就來幫咱種個地,都是親戚,正常來往。……這事,終歸還是爹孃說了算。”連枝兒道。
“要說親戚,咱家跟他家可不算近。要論起來,咱跟吳二叔家更近,咋吳二叔家不來幫咱種地?這兩天,家興哥總偷摸看你,姐,你沒發現?”
“別瞎說。”連枝兒的臉微微又有些發紅,眼睛飛快地掃向窗外,似乎生怕被誰聽見了剛才連蔓兒的話。
連蔓兒不由得暗笑起來,她確信,對於吳家興的心意,連枝兒並不是不知道的。
吳玉貴和吳家興可不是閒人,若是要幫連守信家,介紹兩個短工來就足夠了。他們爺倆親自上門,吳玉貴話裡話外帶出來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而連守信和張氏那,只怕也是心知肚明。那天酒桌上,一來一往的,就差挑明瞭說了。張氏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人,卻問了吳家興的生日,吳家興那麼高興的回答,這都很說明問題。
因為兩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