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眼色。
“爹,今年的餑餑好,給大姐家多送點吧。”張氏就道。
“今年包的多,看吧,咱家的夠吃了,就給蘭兒家多送些。”連老爺子道。
“往年不是都送二百個,那今年……”張氏又問。
“我看今年就送……”連老爺子沒有說具體的數目。而是看向周氏。
“啥送不送地,到時候再說。”周氏簡潔地答道,同時目光犀利地掃了張氏一眼。
周氏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啊。自己的老實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連蔓兒有些無奈地想到。
“爺,你給我家分多少餑餑啊?”小七就笑嘻嘻地問連老爺子。
張氏和連守信不方便說的話,或者他們說出來怕引起周氏和連老爺子反感的話,由小七以撒嬌的口氣問出來,最為妥當不過。
“這餑餑還沒包完那,你們就想著分餑餑了?”沒等連老爺子說話,周氏就沉下臉,啪地一聲將碗摔在桌子上。
小七的包子臉皺了起來,大顆的淚珠在眼睛裡打轉。
連蔓兒頭頂上掛下幾條黑線,她們一家努力地營造著歡樂、和美的氣氛,結果周氏並不領情,說翻臉就翻臉,還是對年紀最小的小七。
連蔓兒心疼了,惱了。
“分給我們餑餑,是我爺早都說好了的,小七問一句咋啦?”連蔓兒將小七摟過來,一邊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一邊憤怒地看著周氏。小七並沒說什麼無禮的話,退一步說,小七是她最小的孫子,一般人疼還疼不過來,就算小孫子說點什麼過分的話,也不會計較。周氏真是不可理喻。
“娘,小七就是問問。這餑餑我們肯定得都幫著包完了。”張氏道。她是實心眼,以為周氏聽小七那麼問,就認為她們要拆夥,自己包自己的去,所以趕忙說話,想讓周氏放心,同時,她也心疼小七,被周氏兇的流淚了。 “再說,他就一個孩子,娘你犯得著發這個火嗎?”
張氏儘量忍氣,她沒有想到,即便這樣,還是捅了馬蜂窩。
“啥,你們這是幫我包餑餑?”周氏氣的臉色通紅,揮舞著手臂,頭髮幾乎要豎起來了,“我還欠了你們的情了?你們也有這個臉說!我老了咋地啦,我一個人頂你們三個,我讓你們幫著幹啥?你們一窩子大嘴連馬地吃我的,你敢指著我的臉說嘴!喪了良心的,大的小的都喪了良心,這老天長著眼睛那,我看你們的報應……”
連蔓兒有些瞠目結舌。同時,她對周氏的性情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周氏是硬脾氣,她從不求人,更何況是求自己的兒孫,兒子是從她腸子是爬出來的。兒媳婦是兒子的人,孫兒孫女們是兒子生的。她是這些人的恩人,她的兒孫這輩子,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無論怎樣都是報答不完她的恩情的,所以每一個人必須以她為中心。
但是她有事,你必須幫忙。雖然是你幫她,但是你要擺清自己的位置,這是她給你臉,這是她在幫你,你要對她感恩。
就比如說沒包餑餑之前,四房幾個人那樣說話,就很入周氏的耳。可是現在,張氏竟然“大逆不道”地說幫她,還埋怨她對小七發火,這讓周氏怎麼能夠忍受。
連蔓兒看著周氏發表,她很無語,周氏的臉酸和不講理,簡直超越了人類能夠理解範疇。他們雖然分家另過,但是血緣的牽絆是割不斷的。因此,連蔓兒也認可了,偶爾滿足連老爺子一大家子團聚的願望。為此,就是吃些虧他們也認了。
如果按照常理。她們先做出了讓步,而且還著意說話示好,那麼對方即便不能投桃報李,也該心裡有數,言行上有所收斂。這樣才是和睦相處、雙贏之道。可是周氏卻反其道而行之。越扶越醉,而且得寸進尺。
罵人就罵人吧,竟然還那樣惡毒的詛咒。她們難道是周氏的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