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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蔓兒幾個晌午是在吳玉貴家吃的飯,連枝兒因為看家沒有去。連蔓兒在回來的路上,看見還有賣炸丸子的,就買了一些,用油紙包了帶回來給連枝兒吃。
“這不是蔓兒她們買給你的?你自己吃吧。”張氏就道。幾個孩子這樣友愛,她這個做孃的看著心裡是很高興的。
“娘,我吃了好幾個了,這些還是大家一起吃吧。”連枝兒堅持道。
“那好,我枝兒可帶材了。”張氏就笑道。這帶材也是她們這的土話,是誇連枝兒懂事,知道謙讓。當然,如果換做是飽讀詩書的人家,怕是會用孔融讓梨的典故來誇讚連枝兒。
張氏就將丸子一個個切開,又片了白菜片,將這兩樣一起用油炒了,一家人就坐下來吃晚飯。鹹雞蛋和白菜片丸子都是很下飯的菜,一家人吃的很香,很快就吃完了晚飯。
“明天怕是沒工夫了,今晚上咱就把下個集的酸菜醃出來。”張氏收拾了碗筷,就和大家商量道。
一家人都是勤快人,都沒有異議,立刻就開始忙碌起來。連守信這次也幫著切菜、攥菜,他們夫妻兩個怕累壞了幾個孩子,因此幹活更賣力氣,一家人忙活到亥末時分,終於醃好了一缸的酸菜。
這次醃的量比第一次多了一倍,因此用了一個半大的瓦缸。
將菜醃好,大家已經累的手軟腳軟,收拾了收拾,就都上炕準備睡覺了。
“花兒的添箱,咱該送點啥好?”張氏躺在炕上,沒有一下子就入睡,而是和大家商量給連花兒添箱的事。
“二伯孃和三伯孃她們都送啥?”連蔓兒就問。
“你三伯孃可不正為這事發愁那。”張氏就嘆氣道。
“三伯孃一文錢的私房也沒有,那還送啥啊。”連蔓兒就道。
“按理說她們還沒分家,啥也不用送。是你奶發話了,說這是侄女出嫁,不管咋地,都得送點東西,要不然不好看。”張氏道,“你三伯孃跟我說,她就還剩下嫁過來的時候陪嫁的一對枕巾,是她最後的東西了,打算留給葉兒的,沒辦法,只能給花兒添箱。”
“那二伯孃打算送啥?”連蔓兒又問。
“差不多也就是那些個東西。”張氏道,“咱家送啥好那?”
“娘,你打算送啥?”連蔓兒就問。
張氏就支起身子,看著連蔓兒。
“蔓兒,咱家有啥東西,你不都知道,你說咱送啥好?”
張氏徵求連蔓兒的意見,連蔓兒說送啥,只要禮節上過得去,就送啥。
連蔓兒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她現在是不是能算得上是當了多半個家那。
“那咱就比照三伯孃來唄。”連蔓兒想了想,就道,“我姥姥送咱的毛青布,不是還沒用完,就扯三尺給花兒姐做添箱吧。”
鄉村人家都不富裕,送人家尺頭並不講究整個整個的送,而是幾尺幾尺的送。三尺毛青布作為添箱,也算是中規中矩。
張氏在銀錢物件方面歷來有些散漫,聽連蔓兒說要送毛青布,就想把剩下的毛青布都給連花兒。連蔓兒說送三尺,張氏想了想,也就點了頭。她們也不是富裕的人家,一家人明年的鞋腳都要用毛青布的。
“行,就送三尺毛青布。”張氏道。
幾句話決定了一件大事,而且還是連蔓兒的主意,連枝兒伸出手捏了捏連蔓兒,臉上帶著歡欣的笑。他們幾個小的,心裡都有一個共識,連蔓兒當家做主,就是他們當家做主。
第二天,大家依舊早早的起來,剛洗漱過,連秀兒就走過來,讓張氏到上房去做飯。
“這幾天,你就多辛苦些。”連守信小聲道。
“這還用你囑咐。”張氏笑了笑,就去了上房。
連家的早飯,預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