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到底都是連家的人。你那些話,揭了你大伯家的底,讓人知道咱們家不和,對咱家不好。”張氏正色道。
連蔓兒就坐到炕沿上,連枝兒和小七也都上炕挨著連蔓兒坐了。
“娘,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姐,小七,以後咱們得都記住了,就是咱自己有啥不一樣的想法,當著外人的面可不能露出來。”連蔓兒道。其實連守信和張氏在這方面一直都做的不錯,比如說當著外人的面,他們一直都很挺自己的孩子。
連枝兒和小七都點頭。
“等哥回來,我把這話也告訴哥知道。”小七道。
連蔓兒點了點頭。
“可是娘,大伯這件事不一樣。”連蔓兒又轉向張氏,“是大伯先開口說話,他說的那個話,人家就知道他沒將我和姐當侄女、當一家人看,只當我們低他一等,是下人。我要是什麼都不說,那就是咱也認可了他的話,別人看咱這樣,誰還看的起咱?要是一定要咱們忍受這個,才能家和,那這個和,咱們不要。”如果一定要一方做包子,才能一家和睦,那這個和睦完全沒有意義。
連枝兒和小七都重重地點頭。
連蔓兒之所以遇事總是和張氏耐心地講道理,想要說服張氏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說給連枝兒這幾個孩子聽的。她們耳濡目染,全都是包子的一套想法,以後會自然而然地成為包子。連蔓兒就是要告訴她們,遇到事情正確的想法是怎樣的。
現在看來,就算大包子的改造還需繼續努力,起碼不會再出現小包子了。
“娘,我沒有直接反駁大伯,已經給他留了面子的。”連蔓兒又道。如果她方才義正言辭地批駁連守信,完全可以讓連守信顏面掃地。當然,她的“口無遮攔”似乎效果意料之外的好。
張氏被連蔓兒說的啞口無言。
“蔓兒,你大伯他們做的事,是不地道。”半晌,張氏才又開口,“不過,花兒的婚事,咱能成全還是該成全。蔓兒,我知道,他們害你,你恨他們,娘心裡也恨,娘不喜歡他們。可是,事情過去了,你爺也罰過他們了,咱們不在一鍋裡吃了,但都還是連家人,咱能放下就放下,一家人,不要真的做了仇人。”
張氏說的語重心長。
“娘,花兒的婚事,我不會去特意成全,也不會故意去破壞的。”連蔓兒道。
她是真心並不想破壞連花兒的婚事,但是也沒想過一定要去成全這門婚事。
關於連花兒的婚事,連蔓兒曾經仔細地想過。
如果連花兒的婚事不成了,那會有怎樣的結果?首先,定禮要退回給宋家。那塊假玉真的能瞞得過去嗎?就算瞞過去了,還有高利貸要還。能賣了連花兒還高利貸嗎?結果還是要落在連家所有人的頭上。連家拿什麼還這筆高利貸,只能賣房子、賣地,甚至去鹽窠子裡拿命換錢。這對整個連家都是災難。
就算他們分家出來了,也不能完全免禍的。高利貸是不會跟你講理的,首先這個房子,他們能住的安穩嗎,分到的地,能真正到他們手裡嗎。他們就算不管別人,能眼睜睜地看著連老爺子和周氏流離失所、乞討為生,賣身為奴?
他們剛剛分出來,自家根基還不穩。就算方才她給連花兒上眼藥,也只是適可而止。但是她的這個想法卻不能讓連花兒他們知道,免得他們以為有了什麼仗勢。大房一家這些年一直心安理得地被供養著,關鍵就是號準了連老爺子的脈搏,有恃無恐。連蔓兒當然不能重蹈覆轍,這就是一個姿態和策略的問題。
“蔓兒,你能這麼想,娘就放心了。”張氏見連蔓兒說不會去破壞,也就放了心。
上房西屋,古氏正在和連花兒說話。
“蔓兒竟然說了那樣 話,怪不得你竟然把那絹花給了她,還有那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