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忙從王幼恆手裡接了配好的藥,交給連枝兒和趙氏出去熬藥。
連枝兒和趙氏熬了藥進來,給張氏灌了下去。張氏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有些醒轉,卻是說不出話來。一碗藥下去,很快張氏的呼吸就平穩了,下身的血竟真的漸漸地止住了。
連蔓兒已經將石太醫的來歷,以及王幼恆如何請了石太醫來,大略地跟連守信說了。連守信直說是遇到了貴人。上房那邊,男人們不好來,連老太太和何氏來看了兩次,也插不下手說不上話,就回去了。連守仁和連繼祖聽說王幼恆來了,還請了曾經任太醫院院判的石太醫來,便說請兩人到上房歇息。王舉人家也派了人來請王幼恆和石太醫。
張氏吃過藥,一直睡著。石太醫又為張氏診了脈,然後就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王幼恆看石太醫的態度,知道張氏的性命是保住了。
“蔓兒,還不快來謝過石伯伯?”王幼恆叫連蔓兒。
連守信、連蔓兒,連枝兒、五郎和小七就過來,給石太醫磕頭。
石太醫忙讓他們起來。
“罷了,我再開一個方子吧。”石太醫就又開了個方子,“病人醒來後,按這個方子調養。千萬記住,一個月之內一定要臥床休息,不可勞神……”
石太醫又留下了一番醫囑,天都黑下來了,才和王幼恆一起離開,連家人送兩人的馬車出了村,才慢慢地走回來。
因為晚間要守夜,連蔓兒和連枝兒就到上房搬炕屏。
秋天的晚上,大家都在外面乘涼,上房屋裡沒有電燈,黑濛濛的。連蔓兒推開房門走進去,一個人影突然驚叫了一聲,從炕上跳了起來。
連蔓兒也嚇了一跳,心說是有賊趁著連家忙碌,進來偷東西?仔細一看,才看清原來是連秀兒。
這半天,大家忙裡忙外的,一直沒有看見連秀兒。難道是一直躲在上房裡,怎麼好像做了賊似地,看見她和連枝兒,嚇的臉色都白了。連秀兒平時可沒這麼膽小。
張氏性命垂危,連秀兒卻不露面,連蔓兒討厭她薄情,因此也不搭理她,直接和連枝兒去搬炕屏。
“你倆幹啥?”連秀兒開口道。
“給我娘守夜,爺讓把這架炕屏搬廂房去。”連蔓兒道。
“你娘,你娘活過來了?”連秀兒問。
“我娘當然活著。”連蔓兒沒好氣,和連枝兒搬了炕屏往外走。
這一晚上,連守信一直守在張氏的跟前,趙氏和春柱媳婦就陪著連蔓兒幾個孩子,也守在旁邊。累了這一天,幾個孩子都困的恨了,但是誰都不肯睡。若是誰困的迷糊了過去,就會有另一個孩子將她推醒。
雖然有石太醫和王幼恆的救助,但是她們都看到了張氏的生命,隨著鮮血往外流淌。她們都害怕,就在她們睡著的時候,張氏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隨著黎明的雞叫聲,張氏緩緩睜開了眼睛。連守信和幾個孩子睜著熬的通紅的眼睛,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
張氏從鬼門關打了個來回,活了過來,她肚子裡那個還未完全成型的胎兒沒了。不知道是身體虛弱的緣故,還是因為沒了孩子受了打擊,張氏醒過來之後,就有些呆呆地,也不肯說話。
不管如何傷心,生活還是要繼續。正是秋收的時候,因為張氏的事情,已經耽誤了半天的功夫。這天一早,連老爺子依舊帶著一家人下地幹活,連守信、連枝兒、連蔓兒,五郎和小七也都要去。
“那我娘咋辦?”連蔓兒問。
“我和你奶說過了,讓你奶和和你老姑照看著。”連老爺子道。
“不行,我不放心。”連蔓兒直接對連老爺子道。
“你這孩子,有啥不放心的?”
“爺,昨天我奶和我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