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答應了條件,齊豐就是有骨氣不應也耐不住全部的族老相逼。
祝青知道除非他們找到確實的證據,否則是拿齊豐沒辦法的。
可他們卻也有別的辦法出這一口惡氣,本來他們還顧念兩個外甥,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他們長大後再說,但齊修遠卻親自找上門了,小小的臉上滿是堅毅,“舅舅,你們想對付我父親就去吧,不用擔憂我與弟弟,弟弟送去給夏姨母撫養了,他會平安無事的,而有兩位舅舅在,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祝青看出外甥的神情不對,將人哄走後與弟弟祝楓道:“修遠的情形不對,他只怕將宛兒的死怪在了自己身上。”
祝楓氣得拍桌子,“該死的齊豐,我恨不得殺了他!”
“得讓孩子把心口的氣洩出來,否則只怕要長歪了。”祝青沉聲道。
“那你說怎麼辦?”祝楓氣得眼都紅了。
祝青沉吟道:“讓他過得苦一點或許他心裡會好受一點。”
祝楓張大了嘴巴,不贊同的道:“大哥,宛兒要是知道該傷心的。”
祝青卻固執的道:“修遠雖還小,但心裡的主意大著呢,我們只一味的勸他沒用,得讓人把他心裡的戾氣給勾出來,到時候我們再把人引上正途。”
若是一味的勸慰,讓他把心裡的恨意壓在心裡,久而久之,就算不是變態也會變成變態的,祝青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他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帶著弟弟重登齊家的門索要祝宛的陪嫁,要替兩個孩子保管。
齊氏一族當年南逃時所帶的資產並不多,還不及他們妹妹的陪嫁呢,因此對於齊豐來說這是一筆很大的錢。
偏他自詡君子,兩個舅兄都找上門來了,他自然不好再把那些錢留下,因此只能把東西給他們帶走。
祝家請衙門來做公證,表示等兩個孩子成親後會把東西還給他們。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祝家自然不會再給齊豐留餘地,當著前來做公證的官員的面把兩房下人給了齊修遠,這是祝家的人,賣身契也還在祝家手中。
祝青毫不避諱的道:“吳氏連剛出月的嬰兒都容不下,更別說修遠,因此他們主要是保護我外甥的。”
他對齊豐譏笑道:“知道你是忘恩負義之人,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只希望你能顧念些父子之情。”
齊豐當時臉黑如鍋,他從未受到過如此奇恥大辱,在同僚面前丟盡了臉。
但這還不夠,祝家雖是武將,但因性格坦蕩,行事豪爽,在官場上很有些人脈,他們運作一番,不少御史開始上書彈劾齊豐,他本有望在當年升一級的,但他醜聞不斷,當年的吏治考核只得了下等,升遷的事立時不了了之,反而是他的一個對頭爬到了他上面。
祝青派人與他送信,明言道:“這只是開始,若你對我外甥好,這就算是一個教訓,若不,哪怕文武有別,憑我祝家的人脈想要拉下你卻也不難。”
齊豐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暗處盯著他,這種感覺如鯁在喉,也因此他一直清廉,不該他收的東西他一律不收,不是他不心動,而是他不敢。
他害怕,他前腳收了東西,後腳祝家就能讓他跌落深淵,也因此,齊豐遷怒齊修遠,對他很不好。
不僅缺食少衣,還把祝宛剛給他請的啟蒙先生趕走了,不准他再進學。
他知道,齊修遠不能死,不然祝家不會放過他,但他卻有很多種辦法報復祝家。
比如把齊修遠養成一個愚蠢的紈絝。
他以為這些對齊修遠來說是折磨,但卻是對齊修遠心靈的救贖,也更堅定了他對父親的恨意。
而祝青給齊修遠的兩房下人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可以私下教他讀書,還會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