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變得堅強起來。心裡說:要是在戰場上,面對槍林彈雨,我都敢衝刺,難道一次小小的失戀就能把我這個大兵打倒嗎?不可能!高甫成一下子就平靜多了、鎮定多了,臉上現出一絲曠達的微笑,他下樓的腳步聲也變得鏗鏘有力,並且是上揚的,就像他積極的心態。
此後,高甫成再也沒有來過學校。有一次李學成到學校綜合辦公室把許蕎香拉到一邊悄聲問,那個當兵的小高還會不會來?許蕎香得意地一笑,一笑還打個噴嚏,麻利用手捫住,說他當然不會來了,李老師跟我說過,她在那封信裡跟小高講清楚了,不再跟他玩朋友,跟他吹了,人家畢竟是當兵的,這點自尊和自知之明是有的,再也不會找她了,也不會到學校來找你校長鬧,你儘可以放一百個心。李學成說,那就好。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
照說已經風平浪靜的,許蕎香內心裡卻不平靜。雖然李娟秀在醫院住院,算得坐了一次小月子出來照樣教書,一切恢復正常。
許蕎香暗地裡卻恨死了她,表面上不能得罪,要是得罪了她,惹惱了她,她若不顧名聲,說出她與劉治國的緋聞,那對劉治國和當母親的自己,乃至對在建築公司當老闆的丈夫的名聲都是一種毀滅性的影響。
所以她必須一如既往地“善待”李娟秀,哪怕心裡不高興也得裝。她心裡當然不高興,僅僅是李娟秀的住院費就有上萬元,全都是劉家埋單,包括李娟秀權且當作分手費賠償給高甫成的800元,也都是許蕎香掏的。雖然這麼做還算值得,但是她心裡總有點不舒服。
總想尋機報復一下李娟秀,卻又不是時候。她打算等到劉治國參加高考後,離開這所學校,就使出第一步,找理由將在丈夫的建築公司當保安的李娟秀的弟弟李飛劍排擠出去,以平一平內心的怨氣。
第二年高考前半個月,許蕎香煨肉湯送到學校給兒子加強膳食營養。可是李治國吃不下,也不想吃,他對許蕎香說:媽,我這些時神志恍惚,好像被陰靈作祟。你能不能請觀音寺的明照法師為我懺除以往的罪孽?許蕎香聽他說話中肯,以前兒子根本就不相信這些,現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許蕎香說,那要你到觀音寺去,明照法師不可能到學校來跟你作法。劉治國說,我不願意到寺院裡去,回到家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