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說,你糾結一個虛幻的夢有什麼意義?還是要好好撫養我們的小寶貝吧!對了,你要跟她起個好叫的名字。包永遠不知起什麼名字妥當,嘴裡不停地默唸著包字,包什麼呢?他又把包字念成了有點諧音的芭字,一念成了芭字,就聯想到屋前屋後的山上長滿了一茬茬芭茅草,他竟然把芭茅二字說出聲音來了。
瞿小蘭一聽就說,不行,我看就給這個小寶貝起名包茅英吧!
包永世覺得不錯,說可以。他們夫妻倆就把這個名字叫了十八春,女兒包茅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瓜子臉、杏仁眼、櫻桃嘴,頗有幾分姿色。雖然父母親把她養得嬌慣,不讓她幹粗活兒,但是包茅英並不寵自己,偏偏幹起粗活來。
每次,只要父母到幾公里外的東西走向的大山裡砍柴,她不砍,只用尖擔幫忙把柴捆一擔一擔地挑回家。一個來回將近一個小時,其間翻山越嶺,坡道陡峭,荊棘叢生,她往往挑著一擔柴,尚未下山就汗涔涔的。
人一流汗,身上的水分就會揮發,就口渴,想喝茶,當然半路上沒有茶喝。在挨著一片西瓜地的山麓有一管怎麼也流不幹的泉水。包茅英每每從山上挑一擔柴下來,就歇在路邊,然後走過去,一雙腳踩在青石板上,淨手之後,就掬起那甘冽的泉水喝,自然就止渴了。
她沒有立即離開,總是雙手捧水洗一把臉,感覺臉上的汗也幹了,很爽,她才站起身,走向路邊一向挑起那擔柴往家裡趕。
有一天,她喝過泉水一起身,就看見西瓜地邊棚子裡有一個老頭偷窺她,她背過身挑起柴捆就走,也不作他想。
再一天,她將挑著的柴擔才歇下來,就聽到一個男人叫她——喂,過來。
包茅英循聲望去,還是那老頭,已經走出棚子,正笑眯眯地朝她招手說,姑娘過來,坐在棚子裡歇歇。
包茅英不予理睬,心想:我不認識你,憑什麼到你棚子裡坐?但她又是糾結的,那老頭可能是一副好心,讓你在棚子裡歇歇,蓄蓄力氣,好挑柴捆。但她不想單獨到棚子裡去,也就沒有去,走到泉水邊飲了泉水止了渴,就挑起柴捆往村屋方向趕,只留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給那個目送她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