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爬到熊強勝的兩隻大胯下面,他放慢了爬速,突然抓住熊強勝襠裡的那個吊著而隔著褲衩裡子的東西,出其不意地一口咬住,仇恨而使勁地咬住,像咬住一支碩大的香蕉,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大塊頭的熊強勝嚎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四斤還不鬆口,彷彿這樣還不解恨,只聽見另兩位囚犯接二連三地叫道,快鬆口、快鬆口……這叫聲也很大,忽然聽到哐噹一聲,開了鎖,牢門開啟了。當班的看守民警,是一個穿制服的彪形大漢,他在門口一站,看到徐四斤的腦袋栽進熊強勝的褲襠裡,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大聲吼道,搞什麼名堂?
徐四斤旋即鬆口,卻脫不開身,痛得小眼睛直鼓凸的熊強勝已然抓住他的頭髮,翻開來朝著他的臉面掄拳就揍。
看守民警吼叫還不行,便攏去貓著腰把他倆拉開,用命令的口氣說,誰要再動手,就給誰加刑。
他說的“加刑”不單是加上刑期,而是以刑具治之,跪玻璃渣或用銬子把人和外面的樹樁銬在一起幾個小時,使之失去身體活動的自由。
熊強勝以前是個慣盜,曾經多次被抓,就受過這種苦頭。記得有一次偷東西,被民警當街抓住,用銬子把他銬在一根電線杆上,胸前還掛一塊“我是小偷”的牌子,他耷拉著腦袋不看人,雖然對“廉恥”二字無所謂,臉比牛皮厚,可是他總感覺丟人,在道上講不夠英雄,又沒有面子。
那次出來後,他不再偷盜,卻是明目張膽地搶劫。這次,他就是搶劫一位走夜路的女士的一條金項鍊而被抓的,本來難抓,未料他所搶劫的女士,其丈夫正是東江鐵路派出所所長薛傑,薛傑根據妻子反覆地口頭描述熊強勝的長相特徵,先後五次在臺球場、賭場和按摩廳等處布控,才將熊強勝抓住。
熊強勝見看守民警那麼講,權衡不可忽視的利害關係,便住手了,要不,他是決意將徐四斤這個不服輸的傢伙打死或打殘的。現在他的襠裡在流血,顯然那個“吊兒郎當”的東西受傷了,而徐四斤的鼻孔也在流血,被他下死手打了的。
看守民警說,你們怎麼搞?熊強勝和徐四斤都垮著臉不說話,眼裡均閃著仇恨的光澤對峙著。看守民警對他們倆說,跟我出去,找獄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