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門叫。
好哇,你和馬文采還有關係。梅斌像打翻了醋缸,滿不舒服地叫嚷。
一日上午,縣衙公堂上,身穿官服面貌威儀的馬文采與幾個小吏正在議事。片刻,衙役稟報:外門有一青年男子要面晤馬縣令。
馬縣令對衙役說:叫那男子把事情以書信陳述上來,不必面晤。衙役去了,臨近午時又返回說:那男子不肯走,說非要面晤縣令不可。
馬文采一驚,稍作遲疑道:你再去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冤情要告官?
衙役點頭去了。一會兒又返回,說那男子講,不是冤情,只是要親自與馬縣令說一席話。
馬文采不悅,對衙役講:只說本縣令公務太忙,沒有空暇。
下午,馬文采上堂正搖著檀香扇一邊納涼,一邊與衙內官員議事。衙役又來稟報,說那男子不見縣令不走。馬文采從座榻上站起,倒批著手繞那桌子走了一圈,看著衙役說:既然是這樣,就讓那男子進來吧!不過要叫兩個武士監視著他。
只半杯茶工夫,一矮個男子由兩個武士挾持著來到了衙內公堂。
那男子見了馬文采不客氣地說:你就是馬縣令?
馬文采說:本官正是。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有什麼事要與本官親自講呢?
那男子“哼”一聲道:我是本縣梅姓人氏,叫梅斌,與你素昧平生,你做了好事。
馬文采見他說著反話,滿腹牢騷的樣子,便問:本官有什麼事做得不對?你可直講。
大膽!一個高大身材的武士瞅著梅斌吼道。
馬文采一擺手,說讓他講吧!
梅斌說:你可認識鮑紅荼?她做了我的妻子,你不該從中使壞,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此話怎講?馬文采詫異地蹙著眉問。
在我們舉行婚禮那天,你給鮑紅荼修了一份書,還送了信物,你這不是破壞我們夫妻感情又是什麼?梅斌咄咄逼人地說。
馬文采聽後,哈哈大笑,他走到梅斌面前,說你娘子以前是我的學生,曾追戀過我,我沒有接納那份感情。恰巧那天經過驢肉館得知她與你舉行婚禮,我非常高興,便寫了一句賀詞,另外配了兩白銀作為賀禮,託一名隨從送給她,這有什麼不對?
兩個武士和堂上的官員都向梅斌投去揶揄的眼神。
梅斌仍非常氣惱地講:我娘子看了那紙帖和那賀禮,亂了方寸,以為你對她還有感情,把我冷在一邊,連晚上做夢都念著你的名字。
有這等事?馬文采退回原座,說我再修書一封,訓她一頓。
不行!絕對不行!梅斌吼叫起來:你這樣做非但不起作用,還會撩起了她的舊情。
馬文采驀然憶起當初在下關村學堂教書時,鮑紅荼與他接觸時的舉動,是那麼痴迷,便認為梅斌所講有些道理。他說:這樣吧,我與你們夫妻井水不犯河水,時間過久了,鮑紅荼的那份衝動不就平息下來了麼?你何必為這雞毛蒜皮事兒鬧到公堂來?
這對於你這位縣令是小事,對於我們家是大事。梅斌還喋喋不休地嚷。
送客!馬文采把手一揚,兩個武士就架著梅斌出了公堂,並逐出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