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尤其是春夏兩季地面趟得出水來。
搬進去的第一天,常德香就直皺眉頭,但不敢吭聲。閔甘把監室門一關,手指她的鼻子說,常德香,我安排你在這個監室住宿,對你說還是幸運的,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偷人,偷我的男人。我現在摑你兩耳光都不解恨,我考慮我男人也有錯,所以就原諒你。
要是我認真起來,就憑你作為女犯做這種事,只要一揭發,非給你加刑不可。
常德香聽她講一番牢騷話,覺得也有道理,還認為她把自己換至一處條件差的監室住宿當然是懲罰抑或報復,但接受這種懲罰和報復總比給自己加刑要強。這樣掉轉頭來想,儘管閔甘沒有好眼色給她,她也不生恨意。
此後,常德香算是被隔離起來了,閔甘監管她挺厲害的,不許她與男看守民警近距離接觸,就算監所在什麼重大節日舉辦什麼文藝晚會,也不安排她登臺亮彩,她寂寞得要死,原來的那張嫵媚的明星臉也變得憔悴而暗淡無光了。
更不幸的是在這間潮溼的監室才住上半年,就感覺腿腳痠痛。經獄醫一看,診斷的結果是她患上了嚴重的風溼病,只給她開了幾包藥丸,打了幾瓶吊針,以期慢慢控制她的病情。
可是事與願違,常德香的病情愈來愈厲害,走路都恨不得要人攙扶,監所或許嫌麻煩,給她一根柺杖拄著。她試了一下,走了幾步,就把柺杖丟開了,原因很簡單,自己又不是老態龍鍾,要這個幹嗎?就算走得很慢也不要。
她想:蹲監這麼久,還真把我的人都搞老了,若是把柺杖一拄,不就更趨老嗎?我的年齡還不大呢,還不滿三十歲,幹嗎要屈服這個痠痛痠痛的風溼病呢?
應該說常德香很堅強,也很有想法,由於受疾病的折磨,她現在開始埋怨監管她的女看守民警閔甘,甚至當著她的面發難,閔甘,你也太過分了,把我安排在一間近乎水牢的監室住宿,眼下好了,我患上了風溼病,連走路都困難了,這就達到了你報復的願望,你心滿意足了吧!
早知這樣,我寧願加刑,管它加幾年刑,放出來還是健健康康的,總比帶一身病出來好。
閔甘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也不跟她爭吵,還給她辦理保外就醫,作為對她做得過分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