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慮什麼,便催促道,小田,你去取那骨灰盒的話,我們監所安排車送你到殯儀館去。
我暫時不去,我要回去與家人商量一下。田蜜月說著,就要離開,心裡嘀咕著:這不關我的事。
你知道嗎?我們監所在葉武富患病期間還出錢送他上醫院看病;他病逝後,又支付一筆治喪費;現在他的骨灰存放殯儀館,每天還要支付10塊錢的保管費。
看守民警站在田蜜月面前強調說,這保管費是我們監所墊付的,最後都要算在他親屬的戶頭上。你既然是他的親屬,不把骨灰盒取走,在殯儀館多放一天就要多收一天錢嘞!
我不是他的親屬,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田蜜月說這話時,感覺下身的那個砣在腫脹,在隱隱作痛。
看守民警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心想:既然沒有關係,怎麼常來監所探視葉武富?他沒有問,見她要走,就讓田蜜月把她的手機號告訴他,田蜜月不肯,說你不相信我講的話,可以打聽。
看守民警忽然想起來,田蜜月不但與葉武富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她還是一個受害者。葉武富就是因為對田蜜月實施強姦、搶劫被告發才抓進來的。但是這位看守民警,還是想不明白,既然葉武富是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後來田蜜月幹嗎經常來看望他呢?難道這僅僅是出於一種所謂高尚的人道主義嗎?
田蜜月離開監所後,沒有回家,直接到他父親所開舊賽新當鋪的那個家,看見媽媽麥婭香,就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
麥婭香不知為什麼,輕拍著女兒的背部問道,出了什麼事呀?田蜜月好像還沒有哭夠,再哭一陣,然後接過麥婭香拿過來的一條準備給她擦淚水的手帕,自己擦著,唏噓著說,媽——葉武富死了。
什麼?麥婭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看著她問。
葉武富死了,死在監所裡,都火化了。田蜜月說著,又低下頭,這倒不是難過,是擔心自己下身不適的病,會不會因為葉武富的死亡而加重呢?
怎麼?早已站在當鋪過道上注視裡間的田金斗也聽到田蜜月所講的話,便走進來像要證實似的盯著田蜜月問。
爸。葉武富真的死了。田蜜月沒有再哭,但眼圈邊留有一道很明顯的淚痕。
這時,父母親相繼問是怎麼死的,田蜜月說是病死的,到底是患什麼病死的,她也沒有留意問那看守民警,所以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