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去了,老人家,您要跟他講,不用害怕,要好好把他從樓上勸下來。孔宗儒如此建議。
老人上了樓,孔宗儒聽到他在樓上不停地叫喊武富的名字,就是聽不到葉武富回答的聲音。
此刻在屋前場子裡的兩名警察感覺不能再等了,其中一位走進堂屋問孔老師,咋還不把葉武富同學叫出來?
她奶奶上樓正在找他,他可能害怕躲在樓上不敢下來。孔宗儒苦笑著解釋。
這會兒,又見神情焦慮的老人扶著木梯子從樓上下來,還一邊說著,武富不在樓上,我找遍了。
那警察進了屋就到處觀察,從堂屋到兩邊睡房和廂房,他連擺在過道上的大墩櫃底下都瞄了。
孫宗儒跟著走,還湊近他低聲講,我們還是上樓去看一看,要是老人護著孫子,明明孫子在樓上說不在樓上哄騙我們也難說。
你沒把老人的工作做通?那警察逼視著他問。
做工作也許只能起到間隔作用,抓人還是靠你們穿制服的。孔宗儒見自己所做工作未產生效果,順水推舟地說。
那警察見老人下樓了便客氣地向她打個招呼,說老人家,多有冒犯,我們是執行任務。叫你的孫子不要怕,他畢竟是未成年人,我們不會把他麼樣,只是教育他。
這些孔老師跟我說過,我懂了。老人提起這,孔宗儒自謙地輕輕搖頭。
老人仍然就這事兒說下去,只是現在找不到武富,不知躲到哪兒去了,前後屋都看了,又沒看見他出門。前門他是不敢出的,你們有警車停在門口場子裡,他會怕;後門我剛才看了,又沒有開啟,真是奇怪,武富不知藏在哪兒。
老人家,我到樓上去看一看。那警察說。
當然行,哪兒都可以找。老人很明理地講,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流露出焦慮的神情。
那警察感覺老人的話說得樸實,不會哄人,他也分析著說,葉武富可能藏在家裡,至於藏在家裡的哪個隱蔽部位,他不熟悉情況,當然說不準,但是他堅信或在樓上或在樓下,會把葉武富搜出來。他挺有經驗,只是找,沒有立即搜,打算把“搜”安排在最後。
那警察沒有立即爬木梯子上樓,只是朝放有木梯的樓板口用威懾的口氣叫喊,葉武富,你要自覺出來,自覺出來可以寬大處理,我們不給你戴手銬,要是不自覺出來,我們也不搜查了,馬上牽一條警犬來聞,你知道警犬鼻子比鄉下土狗鼻子的嗅覺更靈敏,到時候把你聞出來,被警犬咬了,可是你自找的嘍!
老人害怕那警察真要牽警犬來,正為孫子的境況擔憂。忽然聽到孫子的哭聲,邊哭連嚷,莫牽警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