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作抵行嗎
攤主再看雞,還用手在袋子裡掏了幾下,見沒有一隻活雞,便揚起脖子說,我可不幹,我殺的雞都是活雞,這些死雞,我還懷疑是瘟雞,要是瘟雞,你給了我,豈不害人
馬達打了個寒噤,心想:這不是瘟雞,卻是老鼠藥“鬧”死的,肉殼子能吃,內臟決不能要。馬達僵住了,便說,算了,不在這兒加工,我把兩袋雞挑到別處去。
那我管不著,你把兩袋雞挑到街上住戶加工,給幾隻雞人家抵作加工費,說不定成事。攤主點化了馬達,馬達按攤主說的把雞挑到北街一戶人家燒開水給雞搴毛,一隻只殺好洗淨,丟了內貨,再銷到一家夜市餐館,弄了600元錢。
他急匆匆地步路趲回家鄉衛生院,妻子正在病床上呻l,他想一定是醫院停了藥。他來到病房妻子的病榻前說,小花,我弄錢來了,馬上交一部分住院費和醫藥費,讓醫生給你用藥。
妻子低聲說,醫院本來要停藥的卻沒有停,知道你弄錢去了。你大半天不在醫院陪護我,醫院要是停藥,致使我的病情加重,還要擔責任。你這次弄來的錢把我治病所掛的賬結了,我出院算了,反正這病沒法治。你以後有錢留著撫養兒子馬力。
一天之內,吳小花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她眼裡還嵌著淚星,馬達有一種愧疚感,他說:讓你的病治好再出院,我打算再把孩子送到裴山坳姐姐家去寄養。
夜已深,一個當班護士過來悄聲對馬達說,你說話聲音不能大了,最好少說話,要讓病人多休息,這裡要靜。馬達望著吳小花立馬放低了嗓音,我馬上把掛賬結了,明天再出去弄錢,直到把你的病治好為止。
馬達欲隨護士去結清所掛的賬,心裡還想著用“老辦法”弄鄉里的雞賣錢。護士說,管賬的人早下班了,明天結賬吧!也許是吳小花覺得錢白花了,這種怪病醫院是治不好的,她即使病得很厲害,也想出院。
午夜後,因為太累,儘管吳小花不時呻l著,躺在病榻一側的馬達還是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結了所掛的賬,返回病房時,吳小花從病榻上艱難地坐起來伸手搭住馬達的肩,說你揹我回去,我不住院了。
醫生把大針都帶來了,正準備給她輸液,便勸道,你的病沒好,不能出院,出院會更加嚴重。
趴在馬達背上的吳小花直嚷道,要治可以,不給錢,願不願意給我治醫生不便回答,也不能回答,住院治療不付費,縱然是醫院領導也不會同意。
馬達也勸不住,只好把吳小花馱起來走出病房,再也沒有醫生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