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外面是陰沉的天,像她的心情,她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忌諱孩子,怕沾上了晦氣。
堂屋裡,李大媽還從身上摸出10塊錢來給劉亟生,劉亟生不要,嫌少。他乾脆攤牌:李大媽,你這袋米還是揹回去自己吃吧,10塊錢我也不要。如果你真想抱走孩子或者我把孩子抱出村,送到你家去。可是我有個想法。
李大媽插話,你說,什麼想法,儘管講。劉亟生笑著說,你沒有生過人,當然就沒有懷過孩子,你知道懷孩子的難處麼?就算我將孩子送你抱養,我妻子不會答應哦!她十月懷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李大媽問,你是什麼意思?劉亟生尚未回答,李大媽懷裡抱的孩子,嘴一扁,就哭起來了。劉亟生說,這樣吧!十月懷胎,每月按100元的辛勞費算,你得給1000元錢,我馬上把這孩子送到你家去。李大媽不答應,將孩子塞回劉亟生,離坐,背起那袋米,柺杖出大門走了。
瞿莉走進屋怨尤著說,讓她抱走多好,這孩子八字與我的相剋,留在家裡養,家裡不安寧。劉亟生不聽她的,瞿莉說,有孩子在家我不能回家,不能回家,家務事沒人做,你看。
她指著堂屋旮旯裡堆放了多日的髒衣服。劉亟生感覺妻子沒有說錯,還是想把孩子給李大媽抱養,可是他脾氣有點犟,說過要李大媽給1000元錢的話又不想收回來。
這會兒,他想到弟弟劉亟活是個單身漢,就打算把嬌貴寄養在他那裡。劉亟生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他把嬌貴抱到劉亟活那兒去,劉亟活本來懶,哪能養孩子?正好,他和村裡一個寡婦纏上了。
那寡婦叫馬桂珍,心眼好,讓劉亟活要了孩子,說以後,由她幫忙代管。馬桂珍也是死了男人,又沒生人,就與亟活將就著過日子,說是幫忙看管嬌貴,其實全部由她代勞。
此後,回家的瞿莉與亟生過著和美的日子。亟生有點重男輕女,總希望瞿莉給他生個男孩,在做房事時,他努力把這個意識貫徹下去,夫妻倆在一起雖然很幸福,但是這事兒又給瞿莉造成壓力,她總擔心再懷孩子還是女胎。
每當看見鄰居家夫婦牽著活潑可愛的男孩在清明祭祖的日子,走向那片長滿茂林修竹的祖墳山,這種感覺尤其強烈,認為不生個男孩傳宗接代就對不起劉家的列祖列宗,而且男人也會常常唸叨,說她是一隻不會下公蛋的母雞。
瞿莉在思想上彷彿給自己施壓,久而久之,下身隱隱作痛,直痛得不能行房事了。劉亟生就帶她到鎮上醫院檢查,發現她長了一個子g肌瘤,要切除。
瞿莉又越發緊張,在轉至縣城大醫院做手術的那天又作過檢查,醫生把一個不幸的訊息悄然告訴劉亟生,你老婆下身的那個瘤子帶有癌細胞,要連同子g一起切除,不然就有生命危險。
劉亟生非常吃驚,也沒有主張了,就隨口說,按醫生的意見辦吧。醫生即刻讓他簽字,他把簽字的筆放下後,嘆了一口長氣,說完了,甭說生兒子的話了。此刻他望著牆上一幅一兒一女一枝花的計劃生育宣傳畫,發出一陣苦笑。
瞿莉做手術後,在醫院住了一些日子,尚未到出院的時間,就出來了,她發現丈夫明顯對她冷淡,這個她當然理解,切除了子g,意味著從今以後會失寵於丈夫。更讓丈夫,也讓她煩惱的是做手術治療,花去了家裡5、6年的積蓄3萬餘元。
這3萬餘元,是她和丈夫種植苧麻辛辛苦苦賺來的,現在因為她的原因,把這些錢都送進了醫院。她回到家,不開心,丈夫也陰沉著臉一聲不吭。瞿莉開刀後,沒有全部恢復健康,幾乎不能做過重過繁的家務,成天大都是除了躺,就是坐,偶爾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像自己的心情一樣鬱結不開,她便悄然發出一聲嘆息。
劉亟生不願意陪她,總在外面轉來轉去的溜達,鄉鄰問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