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我不喝,你們好久不回家是稀客,先喝吧。
我本來也不渴,本該接過的茶盅順手放在桌上的,見是我有好感的侯金枝奉的茶,就品一口,然後對侯金枝說,侯妹,謝謝你的茶。
侯金枝輕聲說,不用謝,又看著我客氣地講,覃先生,你和我哥嫂在堂屋裡坐著等等,我到灶屋裡弄些飯菜你們打個牙祭。
不用了,我肚子飽著呢!馬上要走。說著,我把侯大寶的肩膀一拍,又拱手繞到肖家玉、老媽面前道,謝謝你們,覃某告辭了。
我走出屋門口,侯大寶夫婦和她娘,還有侯金枝都出來相送。
侯金枝說,覃先生一路走好!
好的,我們後會有期。我一個閃念就從東土國中原地帶烏金山回到澳門與谷俊水交談過的那條街道,心裡卻一直在想:哪裡後會有期哦!你們都是活著的陽人,我是陰人,與生活在澳門的侯大寶夫婦相會於夢中還有可能,老媽子不說,我想與侯金枝後會有期,還真的不可能了,他畢竟是陽人,還那麼年輕,就算老夫去託夢於她,見到了她又有何益?
可是哪裡料到,一年後,與我年齡相差23歲的戴著一副平光眼鏡的秀氣可人的侯金枝做了我的鬼妻,那麼她是怎樣死的呢?死後又怎麼到澳門來與我結為秦晉之好的呢?這也是我成為侯金枝的新郎之後聽來的,事情很曲折,對於我的感覺就是四個字:悲喜交集。
悲在哪裡?喜從何來?要說悲嘛!就得從侯金枝的母親說起。母親在丈夫侯宏中死後半年的一天晚上夢見他,他告訴老伴一件事,說他在陰間的澳門街上開了一個雜貨店,生意紅火,就是沒有人手,要求女兒侯金枝跟他去幫忙做生意。老伴眉毛一皺說,那怎麼行?你在陰間,女兒在陽間,怎麼去得了?你這不是胡說八道,我不同意。
陰間那邊也是一個世界,你就請陰間的人跟你幫忙做生意,每月多發點工資不就行了?怎麼硬是打女兒的主意呢?告訴你,叫誰去跟你幫忙我都不反對,就是不能叫女兒去。你若是要女兒去,我就跟你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