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關係。
他想甩開裴豔,走到場子一邊,就要騎腳踏車溜走,裴豔緊跟過去拉住腳踏車後座板,對他說,你不想把小嚴的家庭住址告訴我,就把你們單位領導的家庭住址告訴我也行,我找領導去。
那個男人厭煩地說,那更不可能。然後又望著裴豔抓腳踏車後座板的手有些生氣地說,你把手拿開。
見裴豔妥協地鬆開手,他上車把踏板一踩,就一溜煙地騎出了宰坊那充滿豬肉腥臊味兒的大場子。
他本是宰坊的會計,叫梁管家,許是會算賬的人太世故,他就是,就算不算計別人,也防著點兒,就怕別人算計自己。所以梁管家平時只做份內事,其它與自己不相干尤其是有麻煩的事,他一概不沾,落個清靜,免得惹是生非。
梁管家的家在老城區南街5號,騎車一刻鐘左右,他就到家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前腳進門,那個拎著手提包找麻煩的女人就後腳跟來了。她是裴豔,剛才盯著梁管家,一出宰坊到了公路上就打的尾隨其後。
這會兒,裴豔當然沒有跟著梁管家進其家門,而是站在門口,久久不離開。梁管家把門關上不予理睬,他老婆發現了,覺得不對勁,就開門問明情況,還埋怨梁管家,說你把小嚴家的住址告訴她,讓她去找小嚴幾好呢?這事恁地咋樣都跟你無關,你告訴她一個梁管家只好從屋裡出來,抬起頭指著前面30米左右的看得見青苔的廢舊城牆上的一幢兩層高的新樓房說,那就是小嚴家,你去找她,她若問你,她家的住址是誰告訴你的,你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裴豔點一個頭,離開這兒,在街道上走了幾分鐘就登上城牆,徑直來到那幢新樓房門口。門是敞開著的,裡間是個中堂,裴豔一晃眼就看到開始在宰坊見過的那個女人,雖然是個側面,但是一落眼,裴豔就認出是她,她像是剛洗過頭,正用梳子漫不經心地梳理著一掛瀑布似的烏髮,顯然她沒有發現門口有人。
裴豔正要開口喊她小嚴,又覺不妥,應該叫她嚴姐或嚴出納,因為看上去她的年齡似乎比自己大,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叫她。
忽然聽到“唬唬”的叫聲,裴豔循聲望去,中堂左側一條被鐵鏈子拴住的皮毛灰黑的狼犬正昂起脖子瞪著陰森森的目光窺視她。
裴豔膽怯地退一步。就在同時,嚴出納朝門口轉過身也就發現了裴豔,她內心咚的跳一下,然後走出中堂,站在門口望著裴豔裝作不認識地問,你是哪裡人?到我家門口來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