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邊說邊做手勢,之後批著手對蹲在池子邊洗菜的馬師傅說,吳師傅不幹了,動炊的事,你代替。
馬師傅看了一眼吳江南,吳江南憤而瞪了白勞歡一眼:我沒有說不幹。他意識到自己不是與這份工作過不去,而是與白勞歡過不去,便到爐膛邊動起手來,卻極不服氣,弄得火剪爐壁什麼的嚓嚓響。心想:我沒有理由讓學校給我加薪,但我一定有辦法對付你。這個低落的情緒讓他想出了一個報復白勞歡的計劃抑或陰謀,並將付諸行動。
這兩天,白惟心在村上一個柳姓人家做木工活,心裡悶悶不樂,話也少了,這倒不是別的原因,昨晚白惟心做了一場惡夢,一直不對人說,中午吃飯時,柳家主人柳下蔭,給他灌下了幾杯酒,他就興奮了,酡紅著臉說出了心中的不快,昨晚夢見家裡滿床是血,我擔心發生什麼事。
柳下蔭把桌子輕輕一拍,嘴裡還包著半塊下酒的肉,邊嚼邊說,白木匠,這個夢不吉利,我平時看過很多書,看得最多的是《周公解夢》那本……
白惟心並沒有喝醉,只是興奮了,迫不及待地問,夢見滿床是血主什麼兆頭柳下蔭說,《周公解夢》書上說夢見床上有血……他突然中斷不講了,卻下桌到房裡去,約一分鐘出來,手裡拿著一本翻毛了的書,翻到中間部分,指給白惟心看,上面寫著“夢見床上有血,主妻子與人有姦情。”
白惟心看了,臉色煞白,更加不快,酒喝到興奮時把憋在心裡的話或不該說的話都說過了頭,這會兒什麼也不講,只懷疑妻子熊芬與人有姦情,難怪她這麼久不回家,一定有問題。
柳下蔭火上加油地添一句,書上說夢見床上有血,你夢見的可是滿床都是血,滿床都是血,更嚴重啦!
白惟心把碗筷一推,站起來說,我不吃了。柳妻一個勁地勸他,吃你的飯,書上說的不一定是真,不要相信。白惟心衿持著說,我吃不下了,吃飽了。
柳下蔭見他這麼激動,有些後悔,把書收起來,又把白惟心按下坐著,笑道,曉得你這樣,我不該給書你看。再說,書上說的不一定是真,還怕誤了你。白木匠,你就只當做了一個夢吧!不要往別處想。白惟心坐下來依然沒有動箸,心裡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