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不能自高自大,讓人見了笑話。”
“好好好——”自以酒解恩仇之後,單雄信便與秦瓊結成了好朋友。兩人都是爽快之人,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他連聲應著,又對安逝道:“也就只你,敢一個勁洩我們的氣。”
安逝吐吐舌:“不好意思啦!我去給鳶治翅膀去。”說罷一溜煙就走。
餘下眾人又興致勃勃的射起箭來。
最近營寨上方時不時可聞到一股奇怪的藥味。
“安姑娘,算我求你,你就別再自己配什麼方子啦。”綠鳶苦著一張臉站在灶旁,幾天下來,她的表情比平常一年的還要豐富。
安逝扇著小扇,左手往臉上一抹,頓時留下一道烏黑的五爪痕,自己渾然不覺:“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創新精神,有勇於實驗的精神,有為理想獻身的精神,有——”
“有為了一隻鳥拿人來開刀的精神。”士信不知何時斜靠在了門口,雙手交叉抱胸。
“主人。”綠鳶低頭,退到一旁。
“我有用刀嗎?”她“天真”的反問。
“難道你沒覺得最近大家避你跟避瘟神差不多?”
“安姑娘。”一個高瘦個子遠遠過來,看到門口之人時緩了緩,笑:“羅將軍也在啊。”
士信點頭。
“王將軍找我何事?”安逝問。
王薄,公元611年於鄒平長白山起義,是最先舉起反隋大旗的那個。一首《勿向遼東浪死歌》曾激昂多少人的意氣!
“呃,那個,綠鳶姑娘說你要找一種叫金銀花的植物,你看這個是不是?”
他嘴裡這麼說著,眼睛卻不住往綠鳶那邊瞧。
安逝接過來,“在哪邊找到的?”
“後面的小山上。”
滴溜轉了兩下眼珠:“我去看看。綠鳶姐,你幫我看一下藥吧。”
“喂——”
她已經溜出了門外。
一段路之後,笑嘻嘻回頭:“你不反對?”
白衣少年愕了下:“反對什麼?”
她歪頭打量他兩眼,發現他不像裝的。敢情這還是真是塊石頭呢!
“沒什麼沒什麼。”她放慢步子,“呵呵,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哦。”
“說。”
“如果——只是如果啊,你的部下有了戀人,就是想要成親的人,你該不會反對吧?”
“如果他們要成親的話,就不能再待在鐵騎隊裡。”
“為什麼?”過分了點吧?
“這是命令。”
“命令還不是你下的,改一下不就行了?”
士信看她一眼,“別再亂下藥了。還有,麻煩去擦擦臉。”說罷,飄飄然走了。
安逝怪叫一聲,衝到一個井旁打了桶水上來,嚇了一跳:剛才難道自己就用這個樣子走了這麼遠?難怪碰到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哼,死羅士信,到現在才說!看我哪天研究出一副好藥專門來對付你!”趕緊用袖子擦乾淨了,賭咒發誓一通,撇撇嘴,抬頭看到魏公府就在眼前,想了想,舉步進去了。
魏公府客廳內,沒有陪侍美女,也沒有擺設珍玩。桌上放著一些盤子,裝著沒吃完的剩菜,菜裡沒有肉,無非是一些瓜果菜葉。李密剛剛又接待了一批從東都洛陽逃出來的長安老鄉,他們的出身、相貌跟說話簡直寒磣得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可李密和他們親切的聊了一個時辰,詢問著城裡百姓的狀況。
安逝進去的時候,難民們已經走了,李密正在案前跟秦瓊及另一個人說話。
“世勣已襲破黎陽倉,短短十天之內,又有二十多萬人加入了義軍。二十多萬啊,如果把他們都訓練好,又可以建成一支精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