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了個小勁敵嘍!”
李密哈哈一笑:“這倒也不怕。丫頭若是個男兒身,我就認了她當兒子,以後把你們交給她管去,不是一舉兩得?”
眾人一塊兒笑出聲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哎唷哎唷”的慘叫聲。李密停住笑,揚聲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士兵走進來:“稟告元帥,邢記室被打了,正在門外求見!”
“啊,是誰這麼大膽子?快讓他進來!”
隨著一連串的叫聲,邢義被兩名軍士抬在擔架上扛了進來。他掙扎著上前行禮,被李密一把按住:“你這是怎麼啦?”
邢義大叫一聲:“元帥,我冤枉啊,您要為我做主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義擦擦眼角:“翟司徒約我跟他一塊去賭博,我忙著辦事,一會兒忘記了,他……他竟然派人把我逮了去,狠狠打了我八十杖!可憐我這把骨頭喲——”
“有這等事?”
“我怎敢騙您?您看我現在這樣——我這是拼了最後一口氣來討個公道啊!元帥,我冤哪!!”
李密站起身來,不發一言。
大廳裡氣氛尷尬又沉重。
“元帥——”邢義齜牙咧嘴又要開口,被安逝打住:“邢記室,這事兒你自身就不對,哪來這麼大委屈?”
邢義愣愣看向她:“安……安姑娘?”
“翟司徒既為司徒,是你長官,那麼,不論他約你幹什麼,你都不該忘記。如果是在打仗,邀你談軍機大事呢?你難道也一句‘忘了’就輕鬆打發?更何況,如果真是忘了,事後也該立即上門說明原委竭力補救,還要等他來‘逮’你,你說,你這八十杖是不是該打?”
“可是,可是——”
“如果你想說你是元帥府的記室,不該由司徒府來管,那就更加大錯特錯了。瓦崗軍從來都是一家,要是存著拉幫結派的想法,頭一個,我就要再賞你八十軍棍!”
邢義立馬被嚇蔫,也不待旁人來扶,死活趴下:“安姑娘教訓得是!我該打,我該打!”轉身又朝著李密磕頭:“元帥,剛才是我的錯,我一時糊塗——”
眾人被這戲劇般的變化搞得一愣一愣,李密又好氣又好笑,示意士兵們把他扶起來:“好了好了,回去養傷吧。”
邢義又向眾人拱了拱手,才由士兵攙著慢慢走了出去。
安逝冷然的站著,只覺渾身開始陣陣發涼。
郊外,一行十數人弄了幾堆篝火,除去幾個守夜的之外,其他人都疲憊不堪、或坐或臥的睡下了。
“大人,您不休息?”一名哨衛走過來,輕聲問道。
面目端正的中年男子擺擺手,一雙眼睛盯著紅紅的焰火,腦中想起了離開太原時,世民對他說的那段話。
“今日我們太原起兵,四周群狼環伺,其中最難對付的當屬突厥與瓦崗兩股勢力。我與父親商議,派劉文靜北使突厥,重金厚之以解後顧之憂;瓦崗李密,乃當世梟雄,文韜武略獨步一時,兼之其所率兵馬已逾三十萬眾,麾下文臣武將精英畢聚,待我師揮師西下時他若自背後追擊,無異於後院失火,我方將處於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故而修書一封,情願推他為天下盟主,謙辭以驕其志,或可消除來自東面的危脅。還望唐兄鼓動如彈簧之舌,麻痺懈怠於他。”
想著瓦崗軍越來越大的聲勢及李密富有傳奇色彩的經歷,男人一路心中打鼓:像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當世英雄,僅憑唐公的一紙書信和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能說得服他嗎?不管怎麼樣,自己要竭盡所能。世民說得有理,適當利用他的驕矜心理,以此或能不辱使命。
“大人,大人,有人來啦!”一個哨衛匆匆奔了過來,呼聲把睡著計程車兵們都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