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了嗓音:“敵人有備而來。待會兒兩位如果瞅準機會,請趕緊逃走。”
“那你呢?”秦青問。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不必管我。”
秦青欲再言,被封德彝扯了手臂,拉到一旁:“敵友難分,走為上策。”
他一愣,點頭。
兩人小心的想要退出襲擊者的範圍,可終究還是上來二人把路堵住。
他心中疑慮漸大,有些隱約明白的地方,有些又實在想不通。
於是只好再度往場中眺望。
那邊已成了修羅煉獄。
“咔——”一把長刀斬下,玄衣人飛身躍起,迎面再一人襲到,刀身挾著風聲重重剁在他左肩,血染大地。
玄衣人眉頭一皺,不退反進,藉著刀尚未從肉中拔出之機劈手擒住刺者,翻腕一甩,刺者被他扔倒在地,他一咬牙,將刀從肩頭擼出,用力刺入他體內……青衣人一聲長叫。
然而,解決掉一個,後面剩更多。
不一會兒,他再幹掉四個,以左腿多一處傷痕為代價。
此刻眼前持刀的是一名矮個子男人,面板很黑,短短的濃眉下是一對冷冰冰的眼睛,似乎正想著從哪個角度進攻。
就在對手猶豫的剎那,他一膝蓋頂向他的腹部,男人踉蹌後退,他提起一腳踢中他的肩膀,骨頭碎裂之聲應聲響起,長刀掉地。耳後風聲傳來,玄衣人反手一肘,後面青衣人的頭猛地歪到一邊。他得隙再狠狠踢了前頭矮個子男人一腳,男人終於捂著肚子再也爬不起來了。
連續兩次高踢,受傷的左腿一時恐難聚起力氣再來一次。
從屍體上拔出一把刀,他站定不動。
場中氣氛肅凝。二十人中,除去已死的五人,重傷的四人,看住秦青他們的兩人,還剩九人。
怎麼看,形勢怎麼不利。
“傻孫子,你中計了!”清曠的長嘯自頭頂落下,幾道白光一閃,圍攻玄衣人的最後幾人全部倒地。
一個垂著一條大辮子的老嫗輕飄飄地足踩樹尖,環胸而立。
“姑奶奶——”玄衣人抬頭仰望,捂住傷口。
“太子殿下,您還不出來麼?”褚葉凝視著巷頭的遠處,輕聲道。
啪嗒,啪嗒,無數身著甲冑的羽林軍如浪潮般湧進,巷子兩邊的牆頭也各冒出一排手持弓箭計程車兵,被困鐵桶,大約如此。
秦青睜大著眼,看那人在數十人的擁躉下,緩緩踱步過來。
“‘銀葉飛霜’前輩,要見著您老人家,還真不容易呢。”無視秦青的驚愕,封德彝的沉思,以及玄衣人面具下的了悟,他對著褚葉微笑道。
“承蒙太子看得起。”褚葉哼哼:“血滴子何時改穿青衣了?看來老身訊息不靈通得緊。”
建成不理她的嘲諷,道:“孤對前輩素來傾慕,無奈前輩一直不給面子,孤也是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今夜既已見到,太子有什麼話,就一應說了罷。”
“其實孤的意思,前輩應該很明白。前輩如果答應,孤並不會為難前輩。”
“若老身不答應,”褚葉環顧密密麻麻的眾卒一眼,冷笑:“太子便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建成不慍不火:“孤已經給了前輩選擇,請前輩三思。”
“不必!”足尖輕點,抽刀,揚手,葉過割喉,數人從牆頭仰面栽倒。
牽一髮而動全身。
天上地下瞬時陷入混戰。
弓箭手們齊齊對準空中之人,每一次舉起,都是萬箭同發,目標只有一個。那景象——不可謂不壯觀。
而地上,玄衣人頂著傷開始了車輪戰。從他那漸顯吃力的動作,不斷淌血的傷口,可見支撐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