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王伯當王兄弟,那才叫一個捨命陪君子!劉黑闥投奔竇建德,得,人家跟夏王從小交情在,咱也就不說什麼;秦瓊,程咬金,我就不明白,大家在一起不是好好的麼,兄弟對他們不薄,為何一定要對著幹?”
“原因不在你,在鄭王。”
“嗝,”雄信抱頭想了想:“哦,是鄭王,是鄭王……”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士信端起杯子:“我敬你一杯。”
雄信又驚又喜:“兄弟敬我,當真難得。”
士信一笑,仰口喝下。
雖然他沒說為什麼要敬,雄信也顧不得原因,跟著連忙喝了:“兄弟,今日才知你是我真兄弟!”
士信起身,看旁邊清英公主一眼:“即使取不了天下,守得如花美眷,也是逍遙樂事。”
公主驚訝抬頭。
雄信卻聽得暈暈乎乎:“要走了?菜還沒上呢!”
“不用了,告辭。”
雄信站起來,剛剛一口氣喝太多,踉蹌一下,公主連忙扶住他。
“喂,我送你——”晃悠中人影遠去,他迷惑:“這是幹嘛?來去如風的。”
公主用力將他扶穩,語氣似有所慨:“這個羅將軍,與眾不同呢。”
雄信沮喪長嘆:“說實話,我從來也沒弄懂過他。”
又過一日。
程咬金依令來到城下討戰,尉遲恭照前掠陣。
單雄信聞知,趕來對士通道:“羅兄弟,今日該把程咬金拿進城來,不可又被他殺敗了。若再殺敗回來,到時你羅大將軍的名聲面子都無,說你一個程咬金也戰不過,豈不被人取笑麼?”
士信聽了,並不言語,依舊提槍上馬,開了城門,來至陣前。
咬金又做出鬼臉,使了眼色。
士信又好氣,又好笑。只聽咬金說道:“羅兄弟,昨日承你盛情讓我,今日我有一句好話對你說。但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你略略讓我三分,我與你戰到沒人處,細細對你說明。”
士信點頭,二人就假意殺起來。戰了七八合,咬金虛閃一斧,回馬向北落荒而走。士信隨後追趕。
尉遲恭道:“程咬金這鬼頭,今番輸了,想他追去,決然無命。我奉命掠陣,豈可袖手旁觀?殿下知道,豈不有罪?不免前去幫他一幫。”就縱馬往後追來。
士信同程咬金到了一個所在,離洛陽二十里,地名“對虎峪”,並無人家。
咬金道:“羅兄弟,我看這裡無人來往,正好說話。”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咬金道:“那日我與秦兄投唐,你說尚有事要辦。至今可辦好了?”
士信點頭。
“那正好,”老程眉開眼笑:“今咱弟兄們都聚集唐營,你還等什麼?”
士信微笑:“這我自然知道。然單兄在洛陽畢竟對我們甚厚,總歸報答一番再走。”
老程嘆一聲:“沒想到你原來卻是最重情重義的那個。不過一直拖下去也不好,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今日戰後,自當來歸。”
“如此甚好。”老程大喜:“還有一句話對你說。今日俺與你在此說了半日,還有尉遲恭在那裡掠陣。就是單雄信想必也在城上觀看,他不見了俺們兩個,豈不生了疑心?俺今與你殺出去,若遇見尉遲恭,須要把他一個辣手段看看,日後使他不敢在俺朋友面前放肆。”
“沒問題。”
兩個重新殺轉來,士信拖槍敗走,咬金在後追來,恰好遇著尉遲恭。
敬德哪曉其中底細?心中想道,這小子前日賣弄手段,說不定只是一時之勇,今日待我報仇。
持鞭一喝:“羅士信,你前日的威風那裡去了?今天莫走,吃我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