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好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充溢在她的胸間,繃得她的心口一陣劇痛。在這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侄兒臉上也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沒來得及細想,無法壓抑的痛苦使得她突然趴到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她拼命控制才使眼淚沒有流下來。
看著主人這種痛苦的樣子,剛剛進門的喜兒嚇了一跳,忙奔過來扶住她,驚恐地叫著:“夫人,您怎麼了?您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大夫?”看著夫人繼續趴在桌上呻吟喘息,她一時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抬起頭來望向江寒青,想問一問應該怎麼辦好。卻見到少主的眼睛彷彿要射出殺人般的電光似的瞪著自己,不由嚇得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一個小臉脹得通紅,委屈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
幸好很快李華馨就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坐正身子,拍了拍喜兒的手安穩她道:“喜兒,我沒有事,只是一時不舒服罷了。你快叫他們把少主的酒菜搬進來呀。”
喜兒看到主人沒有事了,又驚又喜,偷眼看了一下少主,發現他的神色也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方才放下心來,走到門邊吩咐廚房送飯過來的下人把給少主的酒菜搬進來。
等到江寒青開始吃飯的時候,李華馨坐在旁邊時不時地給他夾幾筷子菜。自從母親走後,江寒青一個人吃飯幾乎都是草草了事。此刻有一個溫柔如母親的人在旁邊給自己夾菜,江寒青心中一陣溫暖,只覺這頓飯是近四年來吃著最香的一回,不由開懷大嚼起來。
看著侄兒吃得很滿意的樣子,李華馨心裡的悲傷慢慢地減輕了。她心想:“唉!這都是天意啊!我是青兒的叔母,怎麼可能做他的女人呢!只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剛才的事情就是上天給我的啟示。我不能再幻想了。唉!算了吧!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只要能夠像現在這樣以叔母的身份每天跟他見見面,間或陪著他吃吃飯,聽他說說話就應該滿足了。”
當江寒青吃完飯之後,李華馨讓喜兒把碗筷收拾了,就叫她回房休息去了。
她和江寒青坐在那裡閒聊起來。江寒青這次沒有再逗弄她,因而已經決心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李華馨也就表現得很正常了。
兩人聊了半天,江寒青突然說道:“五娘。我明天要去邱特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來看你了。”
李華馨的臉一下變得蒼白,一把握住江寒青的手急切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你要去邱特國?是去打仗嗎?出征的大軍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還要你去?”
“不是。我去是為了家族的任務,至於是什麼你就別問了!我後天就要出發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活著回來,就算能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今天忍不住來看看你。”
“什麼?會有生命危險?不!你不能去!為什麼非要你去?你父親怎麼說?
他也讓你去嗎?“李華馨神態驚惶,話聲顫抖,顯示出內心對於江寒青此去命運的擔憂。看著叔母的真情流露,江寒青心裡不由一陣感動。除了母親,從沒有第二個人這樣關心過他。在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不再捉弄她了。
“五娘,你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我告訴你……”
“不行,你不能去。兵兇戰危,誰都不能擔保不會有事的!”江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華馨就急急忙忙地打斷了他的話。她用力握住江寒青的手不放,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江寒青的皮肉裡,鮮血從指甲掐破的傷口處流出。
江寒青皺了一下眉頭,苦笑著看了自己那隻正經受折磨流著鮮血的可憐的手說道:“五娘,我今天來……”
“答應我別去!答應我……”李華馨根本不關心他要說什麼,她只知道一定不能讓他去戰場。她再一次急切的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