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便找了一家路邊攤坐了下來,叫了一杯豆漿,一份生煎,草草了事。
吃著吃著,盛著豆漿的杯子裡激起了一個小浪花,很快又是一個小漩渦,她閉上眼揉了揉眼睛,一個接著一個吃著生煎,再沒有喝一口濃香四溢的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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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全部結束了,寒假如期而來。但是對大四的學生而言,這個寒假或許並不輕鬆。下學期僅剩一篇畢業論文,這個假期對大多數同學而言已不是假期,所有人正緊鑼密鼓地籌劃著自己的實習,預備在新學期到來前成功上崗。
邈邈也不例外。只是投了一份又一份的簡歷都石沉大海,甚至連個電話通知都沒有,她都幾近灰心了。她明白自己這個專業很難找到對口的工作,也明白現在工作很難找。她已要求不高,反正現在專業不對口的也很多,所以行政助理啊,銷售助理啊什麼崗位她都試著投了,但找工作仍舊如此艱難,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還好她還兼著全家的工作。全家的店長或許知道她有點困難,趁著假期提議讓她做全職,她高興地應允了下來。
這天她正巧不上班,睡了個懶覺,起床後想起了一件事,在衛生間裡鼓搗了一陣,忽然音樂大作,她怔了好久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她掀開垃圾桶,把顯示著兩條線的驗孕棒丟了進去,站了起來,走出了衛生間。
她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手機,那時音樂已經停了下來。她從枕頭下剛把手機捏在了手裡,第二遍鈴聲又在她耳邊響起。
她看了眼螢幕,接了起來,“喂?小寧?”
“是我,邈邈。你大年二九有空嗎?”
“怎麼啦?”
“我和臨遠想請你吃飯。”
邈邈脫口而出,“郜臨遠病好了嗎?”
“差不多了,現在他在自己家裡療養。”
“哦……”
“邈邈,怎麼樣?”
邈邈還沉浸在前面一個問題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我們請你吃飯啊,就我們三個,當然如果你願意把你男朋友帶出來的話就更好了。”
“你不用回C市過年嗎?”
“郜臨遠哥哥讓我在他們家過。”舒寧的聲調降了下來,像是在羞澀似的,“而且我想多花點時間照顧他,他大病初癒,多個人好一些。”
“阿姨叔叔都沒說什麼?”
“我騙他們說我要工作。本來是想讓郜臨遠大年初一陪我回去的,但想了想好像太早了,再說臨遠身體也不太好……就算了。”
“那你們請我吃飯幹嘛?”
“臨遠說要謝謝你那次來勸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那麼快開門,也不可能那麼快從陰影裡走出來。”
“這也沒什麼。你是我好朋友,那是我應該做的。”
“哎呀,邈邈,你就別跟我客氣啦,讓你來就來唄,那天我會讓臨遠來接你的。”
邈邈想起了那兩條線,最終答了一聲“好”。
大年二九那天她特地請了一天假,下午早早地準備了起來,她在梳妝檯前勾勒了好久的眼線,畫了一筆又一筆,怎麼都覺得不好,最後差點就把自己畫成了一隻熊貓,她只好把妝卸得乾乾淨淨的,又開始試衣服,可她換了好幾套衣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也始終找不到自己最滿意的。
她挫敗地往床上一坐,腦袋空空,發了許久的呆。最後接了一個電話,她從衣櫥裡取了最簡單的牛仔褲、一件米色薄絨線衫和一件厚外套,換上後就匆匆下了樓。
也許是舒寧給她打電話打晚了,郜臨遠似乎在下面等了很久。邈邈遠遠地就看到郜臨遠靠著車頎長的身影,如同一幅漫畫一般賞心悅目。
他穿的很少,西裝外披了一件呢絨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