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睡在這裡的是我的爸爸,不是你的,你完全沒有必要陪我。”
邈邈突如其來的火氣把舒寧嚇了一大跳,舒寧瞪大眼睛看著她,“邈邈……”
意識到自己說的過分了,邈邈皺了皺眉,嘆了口氣,“你們就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罷撇過了頭,不再看他們。
舒寧還是走了,走之前對邈邈說:“邈邈,有事打我電話。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我雖然手頭上錢不多,但我會幫你一起想辦法。東西我放在這裡了,餓了就吃點,別把自己身子拆壞了,叔叔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放心吧。我明天再過來。“
邈邈潦草的點了點頭,對舒寧揮了揮手。
舒寧拉著郜臨遠一起走了,留下了邈邈和一群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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邈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記得自己前一秒還在思考怎麼能最快地賺錢付父親的手術費和醫藥費。
腦子逐漸清醒,只是眼皮沉得睜不開來,也許是之前自己哭得太猛,眼睛十分酸腫,還有一點點痛意。
她想再眯一會兒,可脖子枕得又酸又痛,再加上意識越來越清晰,沒有了睡意,於是掙扎著睜開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牆壁,而是天花板,上面的白熾燈還大亮著。
邈邈坐起來一看,自己竟佔了一排的座位睡了,身上蓋了一件熟悉的深灰色呢大衣,隨著她的起身掉落在地。她彎腰撿起那件大衣,拍了拍乾淨,鼻子又湊上去聞了聞。熟悉的味道里混雜著一些菸草味。
邈邈四處張望了一下,沒見到人影。她拿著衣服站了起來,尋了出去。
走著走著走到了醫院的門口,天朦朦朧朧地亮了,露出了魚肚白,天際的一邊有一道金色的光微露,照出一片火燒雲。在這樣美得不可勝收的景色下,邈邈看到了靠在醫院門口柱子上的他,他被籠罩在日出透出的光芒下,側臉看上去還是如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讓她觸動。
他又在抽菸,雲霧吞吐的樣子讓她一陣揪心。她走上去再一次抽掉了他的煙,“別抽了。”
他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掏出了一支菸,對著打火機點燃。
邈邈皺起了眉頭,說:“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抽的。”
他勾起嘴角笑了下,吐了一口菸圈,“我還答應過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可你都沒有實現。”
“所以說你別傻了。”
“那你為什麼還過來?還把衣服給我當被子披?”
“睡不著,過來看看你爹死了沒?我一直在想你爹知不知道你媽做過的事,如果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無動於衷的?”
他說的漫不經心,但每一個字都如榔頭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她的心扉。
“你別告訴我爸!”
“這麼說來你爸不知道?嘴巴雖然長在我嘴上,但我管不住它,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管住自己。”
“郜臨遠!”她壓著怒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她原以為他們兩個能靜下心來好好談一回,能坦誠地面對彼此,可每次他們說著說著都會以相同的不快而結束,這個問題就像一個死角,每次都想繞開它,卻怎麼都繞不開,彷彿一朵陰雲,總在兩人的頭頂上徘徊,躲也躲不掉。
她無力地說:“我爸還躺在裡面,我沒有心思跟你吵架,不管你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都謝謝你昨晚那麼照顧我。”她把衣服遞給他,“衣服還你。我進去了。”
她摸了摸肚子,暗自說了聲對不起,朝著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折了回去。
她又伸手抽走了他嘴裡的煙,說:“不能陪你一起戒,所以不要抽了。抽菸有害健康,你說的。”
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