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安排好,以遊玩為輔,休息為主,本就是出去散心,不會太勞累的。”
邈邈點了點頭。就當最後陪他兩個禮拜吧。如果他真的感動了她,她回心轉意了把孩子的事跟他攤牌了也說不定。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呢,未來的每一秒都是未知數。
郜臨遠見邈邈答應了下來,就打電話讓秘書去訂週末飛巴黎的機票。
就在他們定下日子的隔天,邈邈那時正收拾著行李。手機突然響了,邈邈看到手機360上顯示的地址是W市,猛地想起了自己都忘了要去看老蕭這件事,估計是老蕭給她打來的電話,她趕緊接了起來。
還沒等她說話,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請問你是蕭柏松先生的女兒蕭邈邈嗎?”
“是……”
她“啊”字音尚未落下,對方又開口了:“你好,你父親高血壓發作導致腦溢血,急需做開顱手術,蕭小姐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邈邈聽完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忡怔了數秒後反應了過來,立即點頭道:“好的,我這就過來。我不是W市人,請問你們醫院的具體方位在哪兒?”
那頭的女人說了一大串,說實在的邈邈嗯嗯啊啊了半天根本沒聽懂,她急急地打斷了那人,說道自己馬上就來,接著便掛了電話。
郜臨遠正在上班,家裡沒人可以送她,而她也沒時間沒心情去聯絡他或者黎耀,於是她換了身衣服拿起包就往外跑。
阿姨連忙叫住了她,她急匆匆地解釋,爸爸有點事,她要去一趟W市,讓阿姨在郜臨遠回來後和他說一聲。
她攔下了一輛TAXI就直奔機場,到機場買了一張時間最近的機票,工作人員告訴她經濟艙的機票已經售罄,只有頭等艙,邈邈連連點頭,二話不說就刷了卡,然後心急火燎地安檢,候機,當聽到可以登機時,邈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
到了飛機上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飛機可以馬上落地。
到了W市,機場外計程車有很多,邈邈直走到最近的一輛,拉開門上去報了醫院的名字,說道:“師傅,我有急事,麻煩你開快點。”
“是家裡人生病了嗎?”師傅邊啟動邊問,車子很快就筆直行駛在了大馬路上。
邈邈無意多說,點點頭,“嗯”了一聲。
師傅看到了邈邈嚴肅而蒼白的臉色,踩足了油門,車子箭一般飛了出去。
到醫院後,醫生讓她簽了手術同意書,看著那一張張紙上那一條條手術可能導致的風險,邈邈頭都大了,眼淚再也剋制不住,滾落了下來。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也不知過了多少個世紀,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那扇門看在邈邈的眼裡就像生死之隔,到底代表著生或死,永遠都是一個謎題。
邈邈想,站在這裡看著這扇門的大多數人或許都跟她是一樣的心情,既希望它開啟,又希望它一直關閉,而這裡的差別,就取決於門背後的那把刀子。
醫生和護士從裡面魚貫而出,邈邈不敢上前,醫生卸下手套和口罩,看著她,眼中略有疑惑,似乎很少有人這樣淡定地等著。
“是患者家屬嗎?”醫生走過來問。
邈邈點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他女兒。”
醫生面無表情地說:“你父親的情況不是很好,如果二十四小時後不能清醒,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末了還補了一句,“等會你可以進病房探望一下你父親。”
邈邈望著醫生那張冷淡到了極點的臉蛋,沒有找到一絲因他手上的患者正在病危中而產生的情緒波動。對,他手上早就經歷過各種各樣的生命,早對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更何況,腦溢血本就死亡率很高,醫生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