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像是吃錯不悅,他有些不放心地道:“若是聶哥對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的話,葉大哥找個時間親自跟她解釋清楚。”
蔣正璇重重點頭:“好,葉大哥,謝謝你。”說罷,蔣正璇踩著高跟鞋朝聶重之消失的街道走去,幾步之後,她改走為跑,奔跑而去。
鞋跟叩著地面,傳來“嘚嘚嘚嘚”的急促腳步聲,在安靜的夜晚,那麼清晰。
料峭春風從蔣正璇耳邊嗖嗖地刮過,她絲毫察覺不到絲毫寒冷,反而心裡暖洋洋的。此刻的光景,蔣正璇心心念念,牽牽掛掛的只有一個聶重之。
她終於還是追上了他。聶重之靠在遠處一根樹幹上,手裡夾了明明滅滅的一點紅。他轉頭,亦瞧見了她。
兩個人,隔了一條馬路,靜靜地相望。
聶重之直到被灼熱的菸頭燙到了手指才回轉過神,她掐滅了菸頭,隨手擲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終於,他大步地穿過馬路,走向了她。
蔣正璇仰頭微笑,清清甜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聶重之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極力掩去心中洶湧翻騰的情緒:“兩個多月了。”
蔣正璇怔了怔,重複了道:“兩個多月?”聶重之移開視線,無波無瀾回道:“是。”
他居然已經來了兩個多月!
蔣正璇不由憶起某次她跟寧熙在頌雅吃飯。她本是不願去的,可寧熙的藉口極好,說部門為她辦了“歡送宴”,可他們之間也應該吃一頓 “散夥飯”的,怎麼說兩人也合作了這麼久、
那天兩人的位置在落地玻璃窗邊,可瞧見餐廳外的車水馬龍,流景繁華到極處的美麗。吃飯間,她便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熟悉身影,可那人影只一閃便上車而去。現在想來那晚不是她眼花,她看到的應該就是他。
他來洛海都已經兩個多月了,竟然一次也沒跟自己聯絡。而自己卻每天傻傻的,中邪了一般痴守著手機,等待著他那通一直未響的電話,甚至她都已經訂了機票要回寧城去找他了。
蔣正璇又輕輕地問:“那你現在住在哪裡?”聶重之:“洛平街。”
依舊是簡單利落的幾個字,連洛平街哪個具體位置也不提。他是不想跟她說話嗎?再遇的喜悅同指尖的溫度般正一點點地退去,蔣正璇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她刻意為之的冷淡。
這個傻子一定是吃錯了!蔣正璇含著笑意解釋道:“盡頭葉大哥來看我媽媽,順便請我吃飯,不是……”
聶重之迅速打斷了她的話:“我明白的。”蔣正璇愕然地止聲,不解他話裡頭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聶重之的視線落在遠處,靜了好幾秒,方扯動似有千斤重的嘴角,緩緩地道:“我明白你一直可憐我、同情我。回洛海以前,我特地去魯醫生那裡做了一個詳細檢查。魯醫生說我現在已經全好了……所以……你不用再可憐我了。你以後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很謝謝你在我最低谷的時候陪著我。或許你會覺得這句話老土,可是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那麼冷淡,那麼冠冕堂皇,叫人插不進嘴,亦不能有半句反駁。
蔣正璇心口一直髮緊,聽到他最後幾句的時候便前所未有地急促跳動了起來:“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你說清楚一點兒!”
聶重之的身子隱在一團團的黑暗樹蔭裡街燈照射不到之處,她的聲音平平的,一點兒波瀾起伏也沒有,彷彿在敘述別人的故事:“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很恨你。你知道的……因為那個孩子……”
“現在我明白了,是我與那個孩子沒有緣分而已。其實當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那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很多事情不能強求,就算強求了,也不會有好結果,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