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胖子趕忙跟上說道:“我還要去村裡找騾車,本茂兄先行即可。”
“嗯。”
楊長帆與黃胖子二人將何永強送到車廂旁,目送他上車行遠後,這才鬆了口氣。
“本茂心裡有事啊。”黃胖子抓著下巴嘟囔道。
“但凡有才情的人,心裡永遠都有事。”
“哎呦!那賢弟心裡也有事?”
“不敢,我都說了很多次了,就是為了押韻。”
“哈哈哈!”黃胖子大笑著拍了拍楊長帆,“弟弟啊,我跟本茂認識很久了,從剛才的對詩來看,他是真的很看重你啊!你要知道,本茂在縣裡可謂是四通八達,就算是紹興府,也有他個名號,你若真想做大事,一定要多走動。”
“多謝哥哥指點。”楊長帆緊跟著笑道,“也要多跟哥哥走動才是。”
“那是!不管這貨我出的怎麼樣,你我兄弟之情是交上了!”
“還望哥哥多提攜!”
“好說好說。”黃胖子點了點頭,這便道,“那我去找車了,再晚就沒了。”
“哥哥請。”
“告辭!”
送走了黃胖子,楊長帆才終於舒緩下來。
我滴娘啊,什麼叫時來運轉?
生意找上門,幾句話三十多兩進兜!
提前備貨,還真賭對了!
再轉頭望向忙碌的人們,他們同樣辛勤中透露著喜悅。《資本論》的論述中,將這種僱傭關係定義為“剝削”,確實是可以這麼說的,但如果沒有楊長帆,這些人連被剝削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大錢都進了楊長帆和黃胖子的兜裡,但他們忙活一天幾十文錢,也足夠吃上幾頓飽飯了。
這會兒,翹兒才終於探出頭來,見討厭的傢伙們都走了,這才出來“呼!呼!”拍著胸口:“可悶死我了!”
“呵呵。”楊長帆走過去,指著遠處的黃胖子道,“這人不錯,挺務實的,也有眼光。”
“誰啊?不認識。”
“說是紹興府人,不是縣裡的。”楊長帆說著擺了擺手,握著翹兒的手摸向自己腰間的錢袋,“你猜今天的貨賣了多少。”
翹兒一掂量這重量,立刻瞪著眼睛道:“這……這得有……”
楊長帆笑著捂住翹兒的嘴小聲道:“三十九兩,千萬別讓外人知道了。”
“唔!!”翹兒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今天一天……就這麼多?!!”
“拋去工本人力,最少還剩35兩,這是毛利。”
“那也好多了……咱們家算下來,每月的收入也就這麼多!你一天就賺到了!”翹兒已經開始害怕了,“這麼多錢……會不會遭報應啊!”
“早晚會被盯上。”楊長帆正色點頭道,“老丁已經提醒過我了,要打點一下副千戶那邊。至於龐夫人,估計也快來了,貢完他們,最後剩下的才算淨利。”
“稅款呢?”
“在所裡搞,應當用不上稅款,要是在縣裡就不好說了。”楊長帆說著把錢袋塞給翹兒,“你回屋整一下,給我留10貫碎錢在手上零花,其餘收好。”
“不敢收啊……”翹兒捧著錢袋非常害怕,“要是在咱家裡,還有地方藏,咱們這舍子,放哪裡是好……”
“也的確麻煩。”楊長帆皺眉望向海舍,這裡絕對是毫無安全可言的,而且已經開始人來人往了,指不定哪個就惦記著順手牽羊了。
“這樣……”楊長帆尋思過後也就一種方法比較安全了,“你先收好,一會兒收工後,我跟你一起送回家裡,給我娘存著。”
“這成!”翹兒連連點頭,“我去就好了。”
“一個人險。”楊長帆可不敢讓翹兒當運鈔車,“就算是這一里路,也難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