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兩隻萎縮了的手臂伸了出來,一隻手上拿了一隻令牌。她緩緩鬆手,那令牌發出釘釘兩聲脆響,落在了地上。曇宗大師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驚呼道:“炎天令!昊天令!”
左邊的頭顱笑聲不絕:“你倒很識貨。現在四天令聚起了三枚,但只怕連你都不知道這四天令是做什麼用的。”
曇宗大師吃力地將目光從兩枚令牌上抬起來,望著井口這團氤氳的水霧,以及水霧中閃變的黑影。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慾望:“請施主賜教。”
那怪物挪動了下身子,更加舒服的伏在水面上,秋風悉索,周圍的樹木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片片陰影:“四天令合起來,是一副藏寶圖。藏的是天羅教的秘寶!”
“五年前天羅教能那麼迅速地崛起,就是因為天羅教主崇軒掘出了上代留下的寶藏。後來天羅教殞滅,這寶藏依舊被埋了起來,不但沒有少,反而多了天羅教五年來新蒐集來的秘笈,包括秘魔之影的煉製方法,當年從少林寺掠走的七十二絕藝跟武當、崆峒、峨嵋的劍譜。”
她這段話還沒說完,曇宗大師的目光就變了。如果說剛才他的目光只是貪婪,那現在就是墮落。他已經受夠了失去全部秘籍的痛苦,現在突然有個機會,能夠獲得更多的秘籍,也難怪他會失常。他突然出手,一把將兩塊令牌抓在手中,舉到面前,仔細地看著。那令牌一枚隱隱發出紅光,一枚潔白晶瑩,猶如白玉。曇宗大師看著看著,仰天爆發出一陣極為得意的狂笑。
那怪物歪頭看著他,四隻眼睛中光芒微微閃爍著,似乎有些嘲笑的意味,淡淡道:“可惜加上這兩枚,你也不過才三枚。”
曇宗大師身子一震,突然撲了上來。湛湛的月光照得小小禪院宛如白晝,更照出他的雙目一片赤紅,但他還是不敢靠近井口的那團霧氣,狂暴地叫嚷道:“給我!給我!”
那怪物憐憫地看著他,彷彿諸天的神魔,看著為慾望而折磨的凡人。她淡淡道:“第四枚蒼天令,在華音閣主卓王孫的手中。”
曇宗大師的身形突然頓住。因為他知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卓王孫手中奪得任何東西的!相反的,若是卓王孫知道這三枚令牌在他手中,只怕他馬上就會有殺身之禍!他凝視著手中的令牌,一時冷汗涔涔而下。
那怪物悠然地看著他,突然道:“我可以幫你奪得蒼天令。”
曇宗大師身子又是一震,他驚喜地抬起頭來,聲音都禁不住有些結巴:“只要能奪得蒼天令,弟子……弟子……”
那怪物搖了搖頭,道:“我什麼也不要你的,只是少林寺曾於我有恩,我不忍見他衰敗下去。但我只能指點一條路給你,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曇宗大師急忙點頭。那怪物道:“你曾於楊盟主有恩。”
曇宗大師又點了點頭。那怪物道:“你現在手上有了三枚令牌。江湖上傳言聚齊四天令,可以揭開一個很大的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除了你我之外,卻沒人能知曉。”
曇宗大師跟著點了點頭。那怪物道:“而無論楊盟主還是你們這些正道,都急欲除掉華音閣,是不是?”
曇宗大師再點了點頭。那怪物道:“所以你可以進言楊盟主,再開天下武林大會,約華音閣主,共商武林大計。明裡是以三枚天令博其蒼天令,勝者便可擁有全部四枚令牌,暗裡卻是正道與華音閣正邪交戰,戰敗者氣焰大挫,接下三年必定沒有什麼作為了。楊盟主以武林安危為己任,想必會被你說動的。”
曇宗大師臉容一陣扭曲,用力握著那兩枚令牌,怒道:“你叫我交出這些令牌?不行!”那怪物哼了一聲,道:“不捨其小,何得其大?你若只有三枚,跟沒有有何差別?何況四天令流傳雖久,但從無人知曉其秘,象徵的意義遠遠大於其實際,拿做正邪交戰的彩頭,誰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