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鬥,合二人之力,只怕也是有所不能的。妙真一路追打,撒了一通氣,倒是先覺著無趣起來,暗襯這不是白費力氣陪人玩耍麼,自收劍回鞘不再追擊,兀自有點兒氣息不穩。卻剩下一個不依不饒的彩雲,仍是一心報仇雪恨,再幾個回合下來,身法劍勢,也已經是力不從心了。極樂門本來就不是憑著武功聞名於世,一味居無定所遁世隱匿,躲避江湖各類武林高手的困擾,自然疏於調~教孩子傳人了。何況彩雲年紀輕輕便失去怙恃,家傳功夫絕學更多軼失了,沒有傳承。以致現在,仇家幽煞門的人在眼前,卻無力復仇。不覺一陣委屈湧上心頭,淒涼憔悴,徒恨自己無能,賭氣扔下了長劍,蹲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下事發突然,眾人見狀皆是一愣,不知所措。司徒文姬一臉無辜狀:“可不關我的事,況且冤有頭債有主,我發誓,加害極樂門的事,與我沒有半點干係。”
“你是否親身參與其中,我們不得而知。但說身為幽煞門朱雀護法使,你便脫不了這層干係。”如蘭嗔道,自走上前去安慰思彩雲。兩人年紀相仿,所以更能體會,思彩雲箇中的悽苦、無助與憤恨。思彩雲梨花帶雨的抬起頭來,看見是知心恩人如蘭,越發撲到她懷裡悲慟不已。
司徒文姬卻無言以對,如蘭是說到點子上了。自己的存在,只會新增距離與仇恨嗎?長嘆一氣,幽幽地看著朱恩,彷彿看見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橫亙在彼此之間。
“司徒文姬。”朱恩清了清嗓子作了一揖道:“感謝你在終南山,我與任九霄一戰之時,曾暗中給予的幫助。然而,你我是敵非友,這一點關係,你當明瞭。”
言下之意,撇清干係,無異於下逐客令一般。箇中道理,司徒文姬不是不知道,哪怕心裡早有準備,親耳聽到朱恩說出口,又是另一番滋味侵蝕心田。眼睛就忽而紅了起來,銀牙咬了咬嘴唇,昔日恣意妄為的霹靂嬌娃哪裡去了。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孔夫子還許你仁愛天下呢,先生,問你怎捨得見死不救,對我置若罔聞呢?”司徒文姬說道,一副坦坦然的樣子:“老天有眼,我若有心加害你和如蘭妹妹,又何必熱臉貼你們冷屁股?哼。。。”話音方落,嬌軀一扭,飛身上了院牆,猶自回頭看了看幾人,復深深瞟了瞟朱恩,舉手抱拳齊胸,右腳後支,端莊爾嫻雅,緩慢地屈膝低頭一禮道:“多說無益,日久見人心,先生。。。如蘭妹妹,文姬先行告退,後會有期。”語罷,對著朱恩,嫣然一笑百媚叢生,自飄然離去。
“我。。。我恨自己無能,報不了這血海深仇。。。”卻是思彩雲跺足恨恨的話語。
“彩雲放心,天理迴圈,善惡有報,此次武林大會,幽煞門自會多行不義必自斃。”朱恩連忙勸慰道,卻是看著她,與之年齡不相符的仇恨,菩薩又在哪裡呢?
如蘭回眸一瞥朱恩,哼了一句,朱恩便趕緊諾諾:“蘭兒可有何吩咐?”
“你不傷她性命,也不可以點了她穴道?這些天與我對打練習,學的作甚?往後若是她害了別人,我看你怎麼說辭。”如蘭嗔語。
“蘭兒教訓的是。”朱恩只得訕笑著,趕緊順她意。如蘭卻瞧著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暗自嘀咕:“竟給我到處沾花惹草,也不知道那些人,圖他個呆子什麼好,難不成,瞭然大師說的情劫,就是要我容忍別的女人,與她共有嗎?”如是想著,如蘭突然就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朱恩察言觀色,大呼危矣,趕緊試著岔開了話題,去問她:
“蘭兒,那裡屋的人,估摸著也快穴道自解了,可要怎麼處置他?”
“殺了!”如蘭氣話還沒說出口,卻是思彩雲憤然代言的話語。
“啊!。。。這可不妥吧?迄今也只見他逼供過這位姑娘。。。。哦,這位姑娘叫妙真是嗎?在下失禮了。”朱恩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