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簪子,可染過你心心念念之人最後的血啊。”
落薇霎時想明白了那金簪上血色的來源,面色一白,宋瀾掙扎起身,後退了兩步:“好、好,你不願相信自己輸了,那我給你個機會,你就在這裡等著,等著看你自己的下場。”
他跌跌撞撞地朝殿門處走去,闖入幾l近熄滅殆盡的蠟燭叢中,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回過頭來,笑道:“忘了告訴你,皇兄當年遇刺之後,其實根本沒有死,我為他尋了一個好去處,等你回宮,我就帶你去那裡住,你說好不好?”
落薇抹了一把手中染上的他的血,十分嫌惡一般,沒有回話。
宋瀾一腳踹開了門,蠟燭熄滅殆盡。
落薇聽見他隔著殿門的聲音。
“皇后突發重病,暫幽於崇陵太廟,遣太醫盡心治之。”
汴都城中。
葉亭宴取了玉牌,見過彥平後,親自騎馬在十三道城門之前轉了一圈。
可是城門處如此平靜,並無絲毫異動。
不知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她知道宋瀾的防備麼?
彥平雖留守城中,但不懂宋瀾的用意,見葉亭宴取了宋瀾的玉牌,忙點了兵馬,依照吩咐守好了內外城牆。
葉亭宴立於明光門前,隔著紅牆去看皇城內永遠明亮的燃燭樓。
他忽而想起先前在此處與落薇對視的時候,在落薇察覺之前,他看了她好久,看見她站在夕陽之下,張著雙臂,像一隻展翅欲
飛的白鶴。
她要飛到何處去?
前些日子,落薇不惜用那樣冒險的方式將他逼到她的船上,若是破釜沉舟,合該知會他一聲才是。
思緒停滯了片刻,秋夜的風中,葉亭宴忽而意識到,宋瀾送到皇城中的這個訊息就是她的知會,若是汴都無事,宋瀾必定會將他召去統領朱雀司、盯著落薇。
至於他自己身側,有彥氏兄弟領禁軍護衛便可,畢竟於他而言,如今落薇才是最危險的人。
宋瀾要盯著汴都局勢,幾l日之內未必有關照落薇的心思,她必然會落在他的手上。
葉亭宴想清楚後,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笑容來。
原來這才是她急著拉攏他的緣故。
可惜她算錯了一步,沒有瞧出來,他想要的並非那些功名利祿、聲勢權柄,甚至不是鞠躬盡瘁後的善終。
這便是她……親自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上啊。
次日未至午間,葉亭宴果然接了宋瀾發來的第二封手信,召他不必告知彥平,一人一騎來谷遊山聽命。
他策馬疾馳,到時黃昏將過,宋瀾正在營帳之中斟酌著寫一篇文章。
葉亭宴拱手行禮,得了宋瀾恩准後上前幾l步,見他在寫的竟是“嘉懿皇后悼詞”。
他只瞥了一眼,心中便沉沉一跳,宋瀾覷他一眼,葉亭宴連忙退了幾l步,急道:“陛下。”
“亭宴,不必多禮,”宋瀾應了一聲,叫他在一側坐下,嘆道,“你還記不記得,朕從前也對你說過朕的憂慮,皇后輔政多年,野心日盛,朕雖愛重她,總招架不住她的明槍暗箭。”
他正要開口,宋瀾便繼續:“這麼多年,她給自己造出了這樣好的聲名,若非朕早知她,便是有人來告,朕也是不信的。朕尚且如此,百官又該如何?汴都暫且無事,誰知她何時動手?昨日她來尋朕時攜帶的唯一利器,朕還氣昏了頭,親手帶走了。如今,就算朕舉著手中傷口叫百官看,他們恐都要覺得這是朕的苦肉計。”
葉亭宴這才瞧見宋瀾手心被層層包裹的傷口。
“朕思來想去,不能冒險,還是叫她‘病逝’此地為佳,縱然會惹人非議,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好歹是個交待。”宋瀾深深嘆道,“朕與皇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