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衛也肯聽你的調遣?”
“有了八字,便能得一個固定的命盤,紫薇天上一百零八顆星星,每一顆都有自己的位置,所謂的‘命’,所謂的‘運’,早在出生時便被定好了,娘娘不信,怎麼還肯聽?”葉亭宴專心地比劃著,隨口答道,“至於金天衛……娘娘謬讚,為了見娘娘一面,臣自然是要用些心思的。”
他說著便將手中的筆遞過來,一手翻著手中的書,另一手指了指他畫出的十二個方框中尚還空著的一個:“臣學藝不精,還需讀書,請娘娘相助添一筆罷。”
今日不比從前的匆忙相見,落薇也習慣了他的奇思妙想,於是接筆後照著他的言語,在那個空宮當中寫了一個“太陽”。
葉亭宴捧著書,將這一頁翻來覆去地看了:“娘娘的夫妻宮……有太陽落陷。”
“哦?”落薇心中還在盤算朝中的局勢,聞言也只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這是什麼說法?”
葉亭宴似乎有些錯愕,聲音都低了許多:“太陽與巨門同度,逢落陷,意為難言之隱衷。”
聽到這裡,落薇怔了一怔,猛地抬眼看向了他。
他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出了什麼?
他如今是宋瀾的近臣,若被他瞧出半分她的心思,叫宋瀾提前知曉,恐怕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亭宴難得有些分神,沒有察覺到她迸發的敵意,只是繼續道:“巨門為暗曜,居寅宮,是黎明將至之暗晦,幸好幸好,若在申宮,便是日落黃昏之漆黑了。況且這太陽守宮化忌,或主……刑剋夫君。”[1]
脊背冰涼一片,不知是因為恐慌還是悲痛。
此時落薇真不知該怕他看出了端倪,還是該誇他算得太準。
她抑制著唇齒的顫抖,勉力擠出一個笑來:“皇后刑剋——大人這話不該對我說,該私下裡對陛下說去,陛下素信天相,不知會不會因此事厭棄了我?再說,若是真有刑剋,那大人也要當心,別被克了去。”
葉亭宴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不知為何避開了她的目光:“陛下是上天之子,飛龍金身,怎會有懼怕?至於臣,哪裡配得上稱為娘娘的夫君?”
他低垂著頭,順手扯過那張畫了命盤的宣紙,看清了落薇寫的“太陽”二字,脫口問道:“你怎地不再寫蘭亭和飛白了?”
落薇忽地起身,帶翻了身後古舊的長凳。
他抬起頭來,她已湊到了近前。
“本宮已有多年不寫此書,大人……是如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