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真是狹路相逢進退兩難了,不及想太多。鳳仙四顧了一下當機立斷,若此時翻身出去藏在棧道底下,以凌天下的功力和謹慎,勢必難於矇混過關。自抬頭望向頂上崢嶸崖壁處,搜尋可以藏身之處,遂緊了緊腰帶和身後的背籮,耳聞著凌天下三人臨近的步伐,趁其人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提起九天玄女神功,玉掌伸如吸盤。身似壁虎遊離。整個人便貼著崖壁悄無聲息地躥了上去。堪堪在七八丈高處,尋得一處凹壁藏好,凌天下三人便已從她的身下走了過去。
而藩王壯志凌雲的高歌仍在峽谷裡迴盪,漸近時竟還能聽見期間。還夾雜有幾聲女人的尖叫怒罵。正自展開神功極致聽力的鳳仙又暗驚了一下。還好分辨出並非是彩雲的聲音。想來這些人此時已然經過了她的藏身之處。方才走過的凌天下幾人,拐幾個彎也不見人影了,卻也是“嗚呼呼呼”的發出了聲響。與藩王的高歌相呼應,引得藩王歌聲一頓,繼而哈哈哈狂笑聲震響山谷。
鳳仙皺了皺峨眉,雖心裡記掛著彩雲的安危,不過此時也只好靜觀其變了。
“呸!一群狗東西!”卻是賈鵬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水說道。
那漢源也跟著吐了口道:“真個荒淫無恥的藩王,朱雀護法使若是跟了他,可就被糟蹋了。”
“那是。。。”賈鵬睨了他一眼應和道。漢源則很是惋惜憤憤地接著道:“想咱朱雀護法使為情所困,整日為了那書生茶飯不思鬱鬱寡歡,偏偏還要被嫁給藩鬼這樣的人,其人長得醜不說,還天生一副蠻力,說是來求親了,卻天天窩在娼院裡鬼混,也不知主上還圖他個啥。”
“噓!”那賈鵬制止道:“得了吧你,主上之事你也敢非議,哼哼,可別連累了我,咱幽煞門富可敵國,圖個啥你不知道麼?沒聽姓凌的方才說,這藩王不知怎得,從何處弄得個先秦功法秘籍,好像還是關於魔劍的心法呢。”
“魔劍!不是吧?”漢源驚愕道:“難不成是那滅世血魔的心法?這還得了?若是主上成了魔,豈非第一個要拿咱們祭刀?”
賈鵬聞之不以為然,複道:“血魔早讓金童玉女給元神俱滅了,哪還會再有血魔?何況傳言欲成魔,必先自殘,要是藩王那小子真練了,還能再來提親要娶咱朱雀護法使嗎?”
“也是。”漢源恍然道,點點頭:“應該不會再有滅世血魔了。。。話說回來,要是這秘籍如此厲害,怎不見這藩王稱雄天下呢,怕是看咱幽煞門有難了,來趁火打劫,忽悠咱來的吧。”
賈鵬聞言翻了翻白眼,見那漢源長吁短嘆狀,復呲之於鼻道:“你以為咱們主上是傻的?一來莫說這域外藩王人強馬壯,但說這先秦秘籍,要是真能助咱主上融合天下武功之大成,練成天下無敵的神功,嘿嘿。。。這才是主上保賺不賠的買賣。”
漢源聞之瞪眼復恍然,點點頭不再言語。
此番對話,自然也沒能逃過不遠處鳳仙的耳目。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鳳仙聞言已是句句心驚,凜然這史世明的莫測,想起朱恩此番襄陽之行不知怎樣了,一切是否不出意料之外?
情形看來比之前想象的還要複雜,鳳仙輕嘆了口氣,倚著崖壁抬起頭,仰望眼前雲遮霧繞的斷天涯,山從人面起,雲傍耳邊生,心念處,不由娥眉緊鎖。
未多時,便已經耳聞凌天下與藩王匯合的聒噪聲清晰傳來,然後便可窺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崖下棧道走過。鳳仙低頭凝眸注視,果不見彩雲蹤跡,心裡這才稍稍安然。卻見眾人簇擁裡,當中有一位牛高馬大之人,粗眉裂目,闊口高顴鉤鼻子,腰掛一把鎏金嵌玉的彎刀,著一襲鮮紅藩外長袍,高聲鬼號間,卻分明肩上抗擄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看凌天下等人對他的態度,鳳仙猜想此人定是欲娶文姬的藩王赤扎桑了。
一行人喧鬧地從鳳仙藏身的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