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的,我什麼時候竟然也在乎班子團結了,竟然把主動權轉給了這個小王八蛋。以前我不是刻意挑戰領導班子的團結,讓那些分配來的鎮黨委書記都戰戰兢兢,生怕班子不團結的事被上級知道嗎?……,絕不能讓這事倒過來!我必須掌握主動,讓他來求我保持班子的團結。……,可是,這小王八蛋純粹是一個二百五,他心裡也許根本就沒有班子團結不團結這根弦,如果班子不團結的事傳到上級那裡,所有的領導都會以為是我馬修德的原因,畢竟之前有好幾個鎮黨委書記不是落荒而逃就是出事了。瑪逼的,我怎麼才能贏得主動呢?”
馬修德在馬驛鎮是土皇帝,能夠在這裡專橫跋扈,並不意味著他在官場上能夠肆無忌憚,他也知道僅僅靠軍分割槽司令和自己向上面的人送禮來維持自己的地位是遠遠不夠的,至少不能讓上級領導過於生氣、過於難堪,否則的話上級領導會群起而攻之,真要下一道命令將自己罷官撤職,那自己也只能哭嚎幾聲而已。與國家機構對抗,不說他一個小小的鎮長不可能,就是省長也不夠份量。
馬修德畢竟非常人,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思考該不該發生已經毫無意思,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彌補之前的錯誤,把失去的再拿回來。既然人家擺開車馬要戰鬥,那我馬修德也應該而且只能應戰,否則等對方掀開了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那將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裡,原本不準備出席這次會議的馬修德決定參加,不能讓其他人以為我馬修德怕了這個小崽子,一旦在下面的人中有了這個印象,很多牆頭草肯定就會爭先恐後地靠過去,自己掌控馬驛鎮的事就會崩潰,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看看時間,他洗了一把臉,認真調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精神抖擻地出了辦公室,一臉春風地走進了會議室。路上遇到幾個匆匆而來的幹部,見他們客氣地跟自己打招呼,馬修德依然用過去那種威嚴的神態招呼他們:“來了?進去把,馬上開會了。”
會議室裡,秦懷生和郭拙誠已經安坐在主席臺上,秦懷生居中,郭拙誠坐下首。在臺下已經坐了好幾個幹部,他們都低著頭,眼睛在筆記本上認真地看著什麼,似乎想從紙面上看出一朵花來。
馬修德走進去,清清地咳嗽了一下。
這聲音不大,但威力卻不小,幾個幹部聽到這聲音,身子突然一緊,他們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謙卑地看著馬修德,小心地招呼道:“馬鎮長。”
馬修德大度地笑了笑,說道:“很好,你們都來得很及時嘛▲下,坐下。”眼睛的餘光卻落在主席臺上的兩人身上。
秦懷生、郭拙誠正在小聲地交流著什麼,似乎沒看到臺下的這一幕。馬修德的臉上一下變得非常難看。
那些幹部拘謹地坐下,隨即幾個腦瓜靈活的人看到馬修德的臉色變了,他們也隨即露出一臉的驚恐,心裡不斷地問自己:“馬鎮長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責備我們來早了,責備我們太聽郭拙誠的話了?”
有一個幹部甚至想起身離開,但終究還是猶豫,屁股抬起來卻不敢起身,就這麼懸在座位上,動作異常地尷尬。
這時,郭拙誠抬起頭來,看著進來的馬修德熱情地說道:“馬鎮長來了?請上主席臺就坐。”他臉上根本看不到剛才兩人曾經鬧過不愉快的痕跡。
馬修德心裡罵道:瑪逼,老子是鎮長當然是主席臺就坐,難道讓老子坐下面不成?要你用這種吩咐的口氣嗎?
他嘴裡說道:“小郭,你真是年輕有為啊▲在上面真讓人驚奇。如果不是我們知道,還真想不出你將來擔任我們鎮的黨委書記”間還早,請你先陪陪我們的老領導談一談∝部長一直對我們馬驛鎮很關心的。”說著,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說道,“離我定的時間還有八分鐘。我先在外面走走,等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