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神經不太正常,像是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了。
顧長夏一副看戲的表情看著板著臉的琴白:“還是讓我來為仙尊揭曉這個答案吧?”
說罷,他輕輕揭開了臉上的那張面具。
☆、030
30
唐承影和唐晚兩人說完那一通話之後,當然是繼續往前趕路了。
唐晚是慰藉了不少,但苦了唐承影,想起那些糟心事來,面上血色褪盡,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唐家堡四處衰敗,曾經漫山遍野的蒲公英,也只剩下枯草累累。所行之處除了腳步踏在草上的沙沙聲,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唐承影記得唐玄歌初到唐門時,這地也是如此淒涼,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心裡想著,更是觸景生情,腳下步子越發急躁,似乎逃離這裡是唯一的出路。
唐晚也看出來唐承影的不適,只是他心頭有塊石頭壓著,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向唐承影坦白:“前輩,我還有一事,想向您求教。”
唐承影心想今天是倒了哪門子的血黴,他真的不想再聽唐晚求什麼教了。但是唐門是唐玄歌的心血,也……算是他自己的心血,無論如何也沒法拒絕,只得勉強答應:“且說吧。”
唐承影心煩意亂,也不在意腳下走的路越來越窄,比起剛剛荒無人煙,這兒更是寸草不生,這時候唐晚回過神來:“此事還要稍後再說,此處有些怪異。”
唐承影白了一眼唐晚,嗤之以鼻,想繼續往前走,才發現突然邁不開步伐了。
天地被突如其來的濃墨包圍,未等到他回頭,唐晚似乎就要化作殘影消失在這濃墨之中。
可他已經無暇顧及唐晚,自己的靈識重得很,好像馬上就要昏睡過去……
正當唐承影懷疑自己要被人強行收進寶器之中,不知從哪兒來了一隻大手,直捏著他的後頸,力大無窮,像是要把他的脖子也一併捏碎一般。唐承影從未經受如此之痛,整張臉都皺得扭曲了,咬緊了牙關才沒有漏出聲音。
但偏偏又有一個聲音在逼他:“痛苦吧,痛苦的話,盡情喊出來就好了;絕望吧,絕望的話,放棄就好了;你還有什麼好堅持的?你為了一個根本不記得你的人在白白痛苦,白白絕望,白白浪費時間,虛耗壽元?可笑!”
這人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唐玄歌走過兩次登仙路,第一次落入凡人界已是仙體,因此唐承影也能算是半仙,雖然維繫小世界花了不少靈力,但是近來有琴白玉墜的加持,早已經恢復了大半。
唐承影聽到這人的聲音便覺得沒那麼痛了,他是器靈,本身沒有肉體可言,痛這種東西,只能是源於唐玄歌的記憶,或者——幻象。
如今他能深切感到痛之切,正恰恰說明了眼前一切皆是幻象罷了。
這敵手來路不俗,逼得唐承影發聲之後,便能輕易把他捉進寶器內煉化,恐怕圖的也是他的半仙之體。
唐承影心嘆一聲可惜,凡人界能把他算入圈套的人寥寥無幾。
這聲可惜雖然承認了那人的實力,但也由衷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他左手一點眉心,一股靈力隨著他的指尖,化作星星點點衝向這漫天的黑幕,霎時間天光大亮。黑霧不願服輸,立刻化成一股濃煙,又向他襲來。
而唐承影只是偏頭瞥了那團煙一眼,就把它釘死在空中。此時天上那些白光又幻作無數光雨沖刷下來,黑煙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消失殆盡了。
唐晚在一邊呆若木雞,他眼睜睜地看著唐承影被捲入墨色又破光而出。
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凡人與仙尊的差別。
“你之前要說什麼?”唐承影問道。
唐晚這會兒愣頭愣腦的,差點將心事脫口而出。也許是因為剛